话说老爷子和田氏得知曾瑞祥还在学堂,沈氏也没在家,两人也不耽搁,说还是去学堂找曾瑞祥,又交代沈氏回来去趟老房,子晴见两人气色不对,问道:“阿公阿婆,到底有什么急事?我娘去帮我找治咳嗽的草药了,一时半会恐怕回不来。”
“二毛被人打断了腿,抬了回来,正在医治。你娘回来了,让她过去看看。”田氏说道。
子晴听了吓了一跳,没想到二毛真被人打断了腿,只是他被打断了腿,老爷子和田氏怒气冲冲地跑来倒像兴师问罪的,这跟自己家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想让自己一家出医药费,只怕阿婆真有这个意思,只是求人也没这个道理,子晴有些心神不宁了。
沈氏回来后,拿着不知从何处挖到的扁豆根,喜滋滋地说:“这下好了,要是能断根,我就烧高香了。”
“娘,哪里能那么容易,都多少回了。”子晴不忍到时沈氏太失望,看沈氏把中药熬上了才把老爷子他们过来的事情说了,又问:“二毛被打断了腿,跟咱家有什么关系,阿公阿婆有气也不能冲咱们发火吧。你没看见他们过来时那样子,我还以为咱家又怎么了他们呢?”
“没准呗,埋怨咱们不该把二毛撵走,二毛不走,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事。说不定也是来借银子的,这银子还真不能不借。”沈氏说道。
“借银子?还不如说要银子呢。只是没见过借银子这么硬气的,倒像我们欠了他们几百吊似的。”
“你阿婆一直就这样,我也算看明白了,一年好吃好喝地供着,四季新衣不断,他们也还是能挑出毛病来。这不,养了两个送走一个还是不满意,这一个还是他自己要走的呢。我看我就算把家底搬了过去他们也未必会十分满意的,所以这次大头我肯定不出,可一点不出也说不过去,算了,我带点碎银过去看看。”沈氏说完去捡了一篮子鸡蛋,又袖了点碎银,嘱咐子晴几句便走了。
子晴倒是十分想去看看,无奈自己病体缠身。正百无聊赖地哄着子雨,这时门铃又响了,子晴惊喜地看到林康平过来了,赶紧引进屋里。
原来这趟差事还算顺利,林康平辗转从当地的人家手里买到了十来块玉石,他们也不知是何物,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看就从洋人手里买了放在家里。林康平又联系到了那个跑那条线的商人,也不说这是玉,只说有用途,有多少要多少,准备过完春节再去接货。
“好险,我要晚去几天就赶不上了,人家正准备打道回府呢,还是因为一场伤寒耽搁了,不然我只能等到明年才能见到人家。这次的玉石已经运往京城,少爷还是打算在京城打开市场,一则京城的达官贵人多,自然有钱的多,二则文家在京城也有一定的势力,安州只是他们的老宅而已。连老爷一年都有大半年的时间在京城呢。”林康平说道。
“哦,那太好了,我还一直掐算你的归期呢,还担心你找不到人家呢。事情顺利就好,我怕你希望太大,失望越大,这下你总算可以如愿了。”
“可不,这次少爷说了帮我脱籍,我过几天就要去京城,要年后才能回来,你的银子帮你挣了五成的利,听你的,我去茶农那直接买的茶叶,价钱低质量还好,洋人果真很喜欢,让我以后多帮他们带一些过去。这次去的时间紧,我也没帮你淘到什么好东西,下次吧。这个给你,这是我从洋人手里买来的。”林康平的喜悦是不言而喻的,递给子晴一个精致的纸盒子。
子晴接过一看,原来是个紫色水晶的胸针,还真是很漂亮,子晴别在胸前,问道:“好看吗?这个多少银子?我娘最喜欢紫色的了。”
“这个是我特地送你的,你能不能不要提银子?就当我回报你的,因为你的提醒,我也挣了笔小钱。最重要的是,我能脱籍了,你不知道这对我们做下人的来说是多大的恩典,要不是你,我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也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遇呢。我真的说不出的欢喜,晴儿,谢谢你。”
子晴见他的表情,忽地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自己才十岁,还是虚岁,对方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应该不可能的吧。于是说:“不提就不提,横竖我的银子还在你那放着呢。”
说完子晴就剧烈咳嗽起来,干咳,直咳得喘不过气来,满脸胀的通红,好半天才缓过来,想到药该煎好了,又央林康平帮她倒好,林康平见了皱着眉头,心疼地问道:“这是什么毛病啊,咳这半天不见好?”
“从小的百日咳,这还好多了呢,我小的时候天一冷就爱犯这病,哪年不犯个四五次,每次都能咳的喘不过气来,这两年好多了,也不那么勤了,一年也就犯个一次两次,我娘见天的找人打听偏方,这药都喝了不止几大缸了。”
“你还有心情说笑,还是想法断了根才好。”
两人说了会话,林康平就告辞了,子晴说等他年后过来,自己的绣品该完成了,等年前卖了再把银子交给他,以后就跟着搭顺风车了。
林康平刚走,子晴把胸针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