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去一个月了,周氏那也没有消息送来,沈氏估计是没戏了,给刘氏送完信,开始忙着张罗子雨的周岁宴。等一切都准备妥当时,谁知九月十五日下午,曾瑞庆一家子从城里回来了,子萍过来送信,连屋子都不进,在门口告诉子晴,说她家要给子荷摆周岁酒,并且要摆在子雨的前面,子雨要么摆晚饭,要么改次日。
子晴回来一说,沈氏一听气的脸色变了,即刻跑出门说要找他们评理去,子晴急得朝子寿喊了一声:“小三,叫爹爹快点出来。”自己忙追了出去。
曾瑞祥在屋里听到动静,飞跑出来,在园门口追上妻子,抱住她不撒手,正好碰到曾老爷子和田氏上门。
老爷子劝着说:“子福他娘,我知道你很气堵,老大这事是应该早些跟你商量,才刚我也说过他了,你大嫂说早在孩子满月时就已经跟你们说过,是青原庙的大师算过,子雨抢着出来,会抢了子荷的福气,只能压着点子雨,这些年你也看在眼里,你大哥大嫂一家好不容易有个孩子,你就多体谅体谅吧。”
“还要我怎么体谅?我一个月前就去问过大嫂了,一直没有回信,我才把亲友通知的,现在让我们急急忙忙地改日子,别人会怎么想?合着她家的孩子就是宝,我家的子雨就是草?”沈氏抹着眼泪问。
“这不你大哥一直忙,没时间送信,如今你家的日子比老大家强多了,你放心,子雨有你们的庇护,不会有差池的,这么多年你都让着你大嫂,不也没事?以后啊,干脆,子雨就晚一天过生日得了,省的每次都闹腾。要不,万一子荷有个头疼脑热的,你大嫂上门来找你,这委屈,你不得还受着?”田氏说道。
老爷子和曾瑞祥一听也是这理,忙点头同意,曾瑞祥把妻子扶回家,又低低地说了好多小话,沈氏也只好无可奈何地同意了,从此子荷的生日就定在了九月十八。
十八那日一早,子晴把西屋的摆设收好锁在书房,又把自己屋里收拾好,因为前一天大姑一大家都过来吃酒了,昨日在老爷子那住下了,今日肯定也会过来,人多手杂的,难免会出现什么差错。子晴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进沈氏的屋子发现她娘也正在收拾东西,两人相视一笑。
仍旧是白塘村沈家的客人来的早,一来就进灶房帮着准备吃食,曾老爷子和田氏、曾瑞庆一家、春玉一大家、夏玉和秋玉两人一大堆人在快午时才进门,进门就让子晴泡一壶茶,子晴对他们也不再抱有什么幻想了。
沈氏抱着盛装打扮的子雨出来迎客,令沈氏意外的是春玉这次居然给孩子做了一身新衣,用的还是细棉布,田氏、夏玉和秋玉也是各一身新衣,周氏是一双新鞋,几人盯着子雨身上的首饰和服饰,周氏抱着子荷酸酸地说了句:“还是人家子雨的命好啊,金的银的玉的挂满身。”
“哼,真是臭显摆什么,也不怕压着了孩子。”田氏接过话茬嘀咕了一句。
沈氏有心想说什么,一看满院子的人,只好把话岔过去,招呼大家就坐,席间酒酣耳热之时,燕仁达突然说道:“二哥,妹夫有个为难事,希望二哥体谅帮衬。”
曾瑞祥只好问道:“妹夫请说。能帮上的一定帮。”
“是这样的,你妹子生完五毛身体一直不大好,奶水不足,五毛身体也弱,前一阵子,你不是给了二妹一只奶羊吗?我听人说喝羊奶对身体可是大有好处,你也知道你大妹子家的条件,哪有闲钱去买奶羊,不若你也送我们一只奶羊吧,不都是亲妹子吗?也没有什么远近之分的。”燕仁达说。
曾瑞祥有些为难,又不好开口拒绝,况且在座的亲友知道了,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自己吝啬,对自家妹子都如此刻薄,答应了又怕妻子心里不快,最近妻子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正要开口,周氏在另一桌听见了燕仁达的话,问道:“不知弟妹家养了多少只奶羊?要论远近,自然是我们先了,正好子荷断奶了,想寻些什么吃食好呢?”
燕仁达听了有些急了,“大嫂,妹夫先开口,自然是先可妹夫家了。大哥,你说是不是?”谁知曾瑞庆连眼皮都没抬,燕仁达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看大家。
这时田氏开口说:“有什么好争的,一家给一只不就得了,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难不成还差那一只羊?”
曾瑞祥听了只好说:“娘说的对,一家牵一只走吧。”夏玉听了急忙说:“要不把我那只给大姐吧。”
这时沈氏抱着孩子出来了,听了半截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笑着问夏玉:“你有什么好东西要给你姐?”
夏玉听了有些为难地低下头,田氏见了赶紧说:“她要把你送的奶羊给春玉家,子福他娘,你大嫂和大妹子家都需要奶羊,都是兄弟姐妹,有什么远的近的,左右你也不差这两只羊,一家一只算了,夏玉喝了一个多月,我瞧着脸色确实好了些,就别断了。”
沈氏听了有些莫名其妙,看着自己丈夫,曾瑞祥起身走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的手,低声说:“先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