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福只好说昨日回家发现镇纸不见了,家里就上午去过大毛他们哥仨,今日在街里的杂货铺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问了半天杂货铺的老板才说是有人昨日下午卖给他的,子福好说歹说,看在乡邻的份上,花了五百文买回来。
“我刚才一说这事,二毛立刻骂人,我这才确定是二毛把东西偷了,二两银子的东西只卖了一百文钱,要晚去了还不定被谁买走了,那就太可惜了。”子福继续说道。
老爷子气得上去就给了二毛两脚,田氏一见就赶紧护着二毛,老爷子咬牙骂道:“你还护,供他吃供他喝还供他念书,你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偷东西都偷到家里来了,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将来总有一天腿都会被人打折的,我看你到时怎么护?只怕哭都找不到地方。”
老爷子喘口气又对曾瑞祥说:“好好拘着他,不许他一天到晚出去胡闹,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有什么事我担着,总之,就是不许他出去,我到时辰了就去接他。下午我送他过去好生写字。总之,你们不许再合起伙来骗我,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都想瞒着我,这孩子再不严加管教,将来肯定要走弯路。”接着对田氏说:“你也不许再惯着他,不许给他一个子的零花钱。”
又对大毛三毛说:“你们谁不想念书了,就给我滚回家去,老子没那些粮食白养着你们这几个混蛋。”二人唯唯诺诺地应了。
曾瑞祥带着子寿和大毛几个回学堂练字,子福带着子禄、子晴、子喜直接回家,子晴一路上和子喜都蹦着,哼着小曲,“晴儿,这么开心啊?”
“那是,大哥你太厉害了。虽然咱家损失了五百文钱,我觉得二毛用不了几天也该回家了,爹娘肯定开心。”子晴觉得自家大哥小小年纪还真是不可小觑,表面看着善良温厚,肚子里的鬼主意真不少,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二毛原形毕露,典型的腹黑啊。这种人不去官场简直太埋没人才。
话说五日后,二毛不堪忍受这种犹如坐牢的日子,终于和老爷子大吵一架,跑回家去了,说什么也不念这鬼书了。
子晴是在饭桌上听子寿说这一切的,彼时沈氏还未回家,子晴看着子寿学着二毛的口气跳脚大喊:“打死我我也不念这什么鬼书了。”子晴搂着子喜差点笑岔了气。
次日,沈氏带着孩子回家了,晚饭后一家子在沈氏的卧房说笑,没一会儿,子寿回房练字,子晴一边看书,一边给子喜讲故事。沈氏正哄着子雨睡觉,一听曾瑞祥说二毛终于走了,笑着问缘由。
曾瑞祥把镇纸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没想到福儿有如此的机智,不仅花五百文买回镇纸,还让二毛主动回家了,这孩子将来的造化肯定大于我。禄儿相对来说本分多了,念书的天分也差了些,将来还是留在身边,守着家里的产业倒也衣食无忧。晴儿倒是聪颖,可惜不是男孩,她将来的生活是不用你我操心了。剩下的几个还小,看不大出来。”
“爹,我怎么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才多大呢?你就说这些,不说你们偏心,反说我不用操心。”子晴撅嘴问道。
“看你,当着孩子的面都说些什么?也不注意些。”沈氏横了她丈夫一眼。
曾瑞祥看着子晴,子晴忙说:“爹,娘,我带子喜过去睡觉了,你们慢慢谈。”
子晴走后,沈氏细思量了一会,说道:“照你这一说,我还得听子晴的,多买几个铺子和水田,银子放在家里是死的,买了铺子和水田至少每年还有个进项。将来孩子们分出去,没有大的本事,至少收的租金够他们过上稍微富裕点的日子也就行了。我寻思咱家的孩子即便没大的能耐,也是个安分守己的,再怎么也不至于把家败了。”
夫妻俩商量好了家务,又说了些闲话,这段时间沈氏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加上饮食调理得当,子晴也终于学会了挤羊奶,每日给家人煮一大锅喝,所以沈氏的肤色比之分家前红润白嫩了许多,人显得年轻了五六岁,衣着打扮自然比先前强了不是一点半点,整个人是耐看了好多。
诚如此刻曾瑞祥看着灯光下粉面含春的妻子,小别几日,再也没有闲谈的心思,放下帐幔,只听沈氏说:“我不想再生孩子了。”
“依你,你说不生就不生,反正你怀孩子我也跟着遭罪,不生更好,横竖咱们也有六个孩子了,我天天守着你就行。”一阵喘息声过后,曾瑞祥出来端了盆热水进去。
次日起来,曾瑞祥神清气爽地去学堂了,沈氏刚送走拉鸡蛋的田师傅,这一年子晴在后山养了差不多一千只鸡,鸡婆和阉鸡各占一半,基本一天捡一筐鸡蛋,沈氏也没那多时间跑城里送鸡蛋,就跟街口赶驴车的田师傅说好,两天送一回鸡蛋,月底沈氏再去结账。周掌柜那是老交情了,自是不会有什么麻烦,如今每月指着卖鸡蛋也能有十多两银子的收入了。田师傅是拉人就便送鸡蛋,每次要五文铜板就可。
话说沈氏刚送走了田师傅,就见春玉和她丈夫气势汹汹地找来了,上前就是责问:“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