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七日,沈氏一早起来,打开窗户,换好床单被套等物,烧好热水,泡好澡,找了身新衣服穿上,又给子雨打扮一新,子晴也给子喜、子寿穿戴一新。
“知道姐姐为什么给你们穿新衣服吗?这叫输人不输阵,虽然爹娘没争过大爹他们,可我们不在乎,我们要在气势上压倒他们,心里想着‘随你们怎么折腾,我们就是过的比你们好。’记住了吗?”子晴问着子寿、子喜。
“知道了,娘和妹妹也换上新衣服,我们就是比他们过的好。”子寿回道。
小子喜也严肃地点点头。
沈氏抱着孩子,带着大家一起去老房参加子荷的满月席,沈氏还给子荷备了一身新衣。到那一看,曾瑞庆和周氏正乐呵地抱着孩子迎客,子晴一看曾瑞庆和周氏也是一身新衣,子荷自然不必说,全新的一身,而且脖子上也有一个细细的银项圈和银锁。
“哟,看二嫂一家,真是齐整,不知道还以为今天二嫂是主人呢?”春玉含酸地说道。子晴有些意外的是春玉一家居然还没走,以为曾瑞庆不和春玉一家说话了,哪里还能留下来吃酒?这不一上来就遭人讨嫌了。
子晴见曾瑞庆和周氏皱了一下眉头,扫了沈氏他们几个一眼,这时,屋里的几家客人都瞧了过来,夏玉和秋玉一起陪着曾家本家的几家女眷说话,还有不少周氏家的亲戚,子晴都不认识。
“大妹这话说的可不对,大哥大嫂好容易有了子荷,要给孩子做一场满月酒,咱们做孩子长辈的,怎么也要来给孩子捧捧场,既是捧场来的,当然不能马虎了,自己穿体面些也是对孩子的重视,给孩子的一个体面,大哥大嫂,你们说我说的对吗?”沈氏说完,子晴把礼物递了过去。
“二嫂真会说话,我瞧瞧小丫头长得像谁?”秋玉上前打开孩子的包被,推了春玉一下。
周氏接过礼物,子晴见曾瑞庆的脸色好了一些,忙拉了沈氏找地方坐,子晴一眼撇到子萍,一脸不情愿地坐在灶房里烧火,炒菜的是子萍的舅舅,就是那个小名狗崽哩的,是村里的大厨之一。
好在一会就开席了,沈氏不用费神应对,倒霉的是,子晴一家仍是安排和春玉一家挤在一起凑了一桌,饭菜倒是很丰足,看得出曾瑞庆他们也是花了银子花了心思的,可惜能吃到子晴他们嘴里的东西就十分有限了,好在子寿、子喜也非常懂事,随意吃了点就放下了碗筷。
饭毕,大家凑在一起夸了会今日的饭菜,又夸了会周氏的孩子,沈氏就便请三婆婆和四婆婆以及本家的几个妯娌明日过来吃酒。大家说会话也就散了。
回家的路上子晴问道:“娘,大爹不是不搭理大姑吗?怎么大姑他们还好意思留下来?”
“孩子,人都是要脸面的要名声的。你大爹再怎么对你大姑有意见,也不能独把她落下,外人知道了怎么会编排他俩呢?你大爹这边,知道的是说你大姑为人处事得罪了你大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大爹眼里没人,连自己的亲妹子也容不下,你大姑那边,人家还以为她忤逆,自己大哥的孩子满月都不闻不问的,不管哪种情况传出去,对你大爹和大姑的名声都是一种损害。”沈氏耐心地教导几个孩子。
第二天一早,沈建山就带着沈家人员到了,两家除了一身孩子的新衣外,许氏拿出一对银脚镯给子雨戴上,赵氏则掏出一对小银手镯子给孩子套上,子雨脖子上还挂着何氏送的银锁。子雨已经长开了些,眉目清秀,粉嫩粉嫩的,十分讨喜,子晴觉得比子荷要好看多了。
沈氏拿了二吊钱,让沈建山和沈建水两人去采办些吃食,许氏和赵氏则开始杀鸡择菜,沈万福两口子开始淘米蒸饭,整理桌椅碗筷,子晴带着子寿、子喜和沈万福的两岁的女儿在院子里玩,沈氏在屋外的空地上预备了五桌。
老爷子他们过来的时候,子晴抬头看了下太阳,大概有十点多了,明知道家里要准备酒席,没人做事,却没有一人能想着早些过来帮忙,即便来了也跟客人似的坐在厅堂吃茶闲聊,子晴想,这家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凉薄。
曾瑞庆和周氏没有过来,曾瑞庆去当值了,周氏说怕孩子吹了风,只打发了子萍送了块花布过来,夏玉和秋玉都是一人送了一身衣服,本家的几个堂婶也有送花布的,也有送衣服鞋袜的。
沈氏抱着小孩出来转一圈,众人看着孩子全身的打扮,又是银锁又是银镯子、银脚链的,都笑着说:“这个孩子是个有福的,一出生就有这么多人疼她。眉眼也长得不错,将来准是个标致的,错不了。”
“这人呀,相由心生,你们看玉梅就是个和善明理的,从来不争不抢的,一看脸就是个有福的,这不,你们这些人就人家日子过的最好,连带孩子也错不了。”三婆婆说道。
“那倒也是,她家几个孩子将来肯定错不了,这个小东西更是个有福的,一生出来就掉进了米缸里,你看这身上戴的,都全乎了。”
“还是得说是人家外婆家条件好,昨日的子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