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时候表达要委婉一点的吗?”陆跃道。
这个风羿还是真不好回答。
他也不可能跟陆跃说,甭管那些皮是真是假,邹总怎么受的刺激,那都是客户的隐私,这点职业道德风羿还是有的。
再说刚才还多拿了十万的封口费,更不能透露。
陆跃见风羿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再追问邹梵进医院的原因了。
“还好这次没事。你小子这次吓到没?如果我再有朋友要找人鉴定皮料,你接不接?”
“接啊!”风羿道。
干嘛不接,还得赚生活费呢!
今天虽然受到惊吓,但也进账30万,够吃一段时间的了,出来这趟也值了!
陆跃听风羿这语气,就知道邹梵人没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聊了两句之后就挂断了。
风羿继续往楼下走,想着那位邹先生的事。
能让陆跃打电话过来试探,这位邹先生能耐不就是不知道这次被刺激之后会怎么做。
邹先生手里的二胡和蟒皮都是有证的,当年办证的时候肯定找专人鉴定过,收藏时不可能是仿品。
今天那张蟒皮是用美杜莎七代皮仿制,而美杜莎七代皮上市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说,更换的时间不久。
现在真是能人辈出,新型仿皮一出来,做旧工艺就跟上了!
能定制一张仿皮,专门找人做旧,而且对邹先生那张蟒皮那么了解,长度差不多,花纹差不多,做旧工艺跟得上,这肯定是蓄谋已久啊!
估计也是大佬级别的较量。
好在这里面没风羿什么事了,也许蟒皮寻回来之后,邹先生会让风羿在再鉴定一遍,但此刻,邹梵肯定不想见到风羿。
一见到风羿,邹先生脑子里就会回想起风羿的那句“这皮是假的啊”。
无限循环,血压飙升。
所以风羿尽快开溜,留这儿碍眼。
不过他是真没想到,这位邹先生对那张蟒皮那么在意。
其实仔细分析,也能知道原因。
那二胡毕竟是他爷爷的,并不属于他本人,他只是一个保管者。
邹先生真正想要的还是一张属于他自己的蟒皮二胡,这是一种执念。甭管技术发展到多高,做的仿皮有多好,即便音色超过真皮,在他那里也是不认的。
就像风羿不理解邹先生那种琴技为什么要执着于真皮二胡一样。
可能这就是人的执念吧。
一遍遍给自己洗脑之后,坚信的,别人无法动摇的观念。已经成为一种精神寄托。
那张蟒皮没了,精神气就掉了一半。
刚才在病房里看到邹先生那张苍白的脸,病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被打击到了,伤得贼深。捅心窝子了。
至于接下来,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但不可能大肆张扬,野生老蟒皮这种话题,太敏感了。
真曝出来,邹先生和他的公司都得面临舆论压力。
风羿正想着“大佬们也不是万能的”,在楼梯转角处,一个老头撞在他身上,痛呼一声,倒地。手里拎着的一袋苹果也全砸地上。
风羿:“”
那老头继续在地上痛呼。
见楼下有人往上走,风羿想了想,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那老头伸手:“快!扶我起来!我还得去楼上给我孙子送苹果呢!”
挣扎着就要去捡地上的苹果。
“你先扶着栏杆,苹果我来捡。”
风羿将他扶起,然后将地上的苹果捡起来,装进袋子里,递还给老人。
“谢谢啦!年轻人,走楼梯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一点,别撞着人了,要是撞到别的老头老太太可不会像我这么脾气好,这里又是医院,正好讹人。”
那老头提拎着苹果,朝风羿摆了摆手,然后继续往楼上走。
嘴里还嘀咕:“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长的,身体跟石柱子似的”
风羿站在原地,掏出纸巾擦手。
楼上,拎着苹果的老头刚从楼道里出来就被两个人堵那儿了。
两个青壮堵着个老头,旁边有人看不过眼,上前正欲说话,其中一个年轻人掏了个证件出来。
那人一看,立马退开了,看那老头的眼神极其防备,还跟周围其他人说:“是警察,估计抓小偷呢!”
那老头一听不乐意了,“说谁是小偷呢!这是污蔑!我偷什么了!搜兜?那你们搜啊!搜出来我”
话还没说完,一名便衣警察就从他兜里掏出来一瓶药。
老头仿佛被掐住脖子,眼睛圆瞪:“我这刚才不是”
那名警员说道:“这瓶药可不是你的。”
老头面色灰败,怔怔地看着那名便衣警员手上的药瓶,仿佛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和心理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