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和的威名又一次震得京都达官显贵麻木,强势带护卫闯谢国公府,最终结果是她分毫无损,谢国公被革职收权,事情瞒不住,尽管大伙儿都打探得清清楚楚,也觉得沈羲和有些邪乎。
细数过来,她入京都之后,但凡与她过不去的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勋贵皇亲,君不见抽了她马一鞭的长陵公主,就那样离奇自己跳入深潭喂了巨蛇?
长陵公主没有得罪沈羲和之前,也没有少跋扈,哪次倒霉了?人可是天之骄女,偏遇上昭宁郡主,就落得如此下场,要说长陵公主之死与昭宁郡主没有半分干系,他们可不信!
以前是要敬着让着昭宁郡主,现在是要畏着远着她!
沈羲和从不理会那些人如何猜测她,她趁着隔日陶专宪休沐,去了陶府一趟,和陶专宪与大舅舅母开始地度过了一日。
她其实很想去东宫,去寻萧华雍见一见巽王,为了不引起猜疑,沈羲和还是按耐住了。她打算再等两日去寻萧华雍,结果当天夜里,她刚沐浴完正准备歇下,珍珠便走进来道:“郡主,府外有人求见,说是郡主看了此物自然知晓。”
沈羲和系上斗篷,将盒子拿来打开,是个驱蛇虫的香囊,她记性好,这东西她送了不少人,但是这个香囊是送给萧华雍,萧华雍便是得了这两个香囊,次日便不知为何与她闹别扭。
沈羲和略一沉思,便去了一直素银的平仲叶簪子将青丝简单挽了个发髻,带着珍珠和墨玉出了府,马车停在后门。
牵马的是一个身姿笔直挺拔,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的陌生少年郎,她一走进对方便恭敬行礼,马车帘子被挑起来,伸出一只修长宽厚的大掌。
沈羲和也没有矫情,将手搭上去,由萧华雍拉她上了马车,珍珠随后,墨玉坐在了车外。
“倒是不怕有人以此诱骗于你。”萧华雍对她这般信任,一看到香囊就赶来,很是愉悦,却又忍不住担忧。
“殿下是在质疑我之智,还是在质疑你之能?”沈羲和淡声问他。
她赠与萧华雍之物,即便不是珍贵之物,不需要珍藏起来,也应当要么销毁要么好生看管,落入旁人之手,就是萧华雍能力不足。
若是她连真假都分不清,就凭一个香囊就把她骗入局,那就是她智力不行。
自己明明只是关心则乱,她真是半点情趣也无,萧华雍偏又喜欢她这么利落的话语,轻笑道:“呦呦大可放心,你予我之物,定不会落入旁人之手。”
说着他看向她的目光更柔亮了。
沈羲和不似以往妆容精致,她未施粉黛,未点朱唇,大概是脱骨丹即将服用完的缘故,她白瓷的小脸,肤如凝脂,双颊晕染点点樱花色,唇瓣也柔软粉润。
一头长发只用了一根银簪子挽起固定,如蝶翼一般的平仲叶朴实无华,衬得她素雅清幽,宛如一朵只在夜间才盛开的优昙,美得清丽绝俗。
银色滚着银狐毛皮边的斗篷将她包裹,细绒柔滑光亮的毛捧着她的小脸,又给她增加一丝可人,她若不说话,像极了乖巧迷人的猫儿,让人忍不住摸一摸。
沈羲和权当没有看见萧华雍看着她晶亮而又柔得滴水的目光:“殿下将巽王关押在宫外?”
“活生生一个人,我如何将之带入东宫?”萧华雍依然没有收回目光,就是从头到尾看着心爱之人,“且若是在东宫,他再逃了,岂不是就能逃到陛下手中?”
但凡有一丝旁的法子,巽王都不会轻易寻上陛下,可若是被逼入绝境,譬如现下,巽王是一定会寻陛下,尽管活路不大可能,但却有一丝可能。
“我以为,宫中是殿下来去自如,莫说一个活人,便是十个活人,只要殿下想,便不是难事儿。”沈羲和淡淡道。
萧华雍眉头一抬:“原来我在呦呦心中竟是如此神勇呀”
最后一个呀字他的尾音拖得极长,还一声三转,配上他独有的清冽醇厚的声音,莫名有些魅惑勾人。
珍珠听得觉得浑身不适,想要搓一搓双臂,却不能失了规矩。
沈羲和倒没有觉得不适,就是不太喜欢这个语调,总觉着有股子说不出的轻佻。
不过她们两忍住了,马车却轻微颠簸了一下,赶马车的不是旁人,正是天圆的胞弟地方,将殿下送到他手上前,天圆就特意叮嘱他:“别怪做哥哥的没有提醒你,殿下要带郡主一道去,殿下在郡主面前……嗯……就是有些与常日不同,若是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只当自己是耳聋眼瞎,莫往心里去。”
他当是还不以为然,觉着殿下什么模样他没有见过,他可是自小跟着殿下!
定是天圆嫉妒殿下将他调回来,刻意离间他与殿下。
结果方才猝不及防听到殿下的声音,他一瞬间反应不过来,抬起的马鞭差点落地,轻轻扫了一下马臀,让马儿不适地扭动了一下,险些让马车颠了。
哥哥说殿下遇上郡主会与常日不同,但也没说是这种不同啊!
定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