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惇道:“我出来时,带的盘缠本是够的。加上祖母家也是本地大族,待上几年也没有事。谁想前年金军来襄阳,祖母家被抢了一遭。去年又有一个族人犯事,现在过得也是艰难”
王宵猎想了想。才道:“官人,我这里与其他的地方不同,不兴送礼做人情。若是送钱,入不了公使钱的账,只能自掏腰包。我不瞒你说,虽然管着数州之地,我却没有闲钱。”
曾惇愣了一下,没想到王宵猎说的如此直白。作为曾家子弟,到了哪个地方,地方官给几十两银子都是应该的,不想王宵猎一文钱也不想给。
曾惇道:“在下明白。防御守数州之地,当然不容易。只是住在寺里,坐吃山空,难免讨人嫌。在下想着,一时回不了南丰,不如找件事做。不知襄阳衙门,可有闲差?”
看着曾惇,王宵猎笑着摇了摇头:“襄阳偌大的衙门,当然缺人。不过,现在的官府里,可没有闲差。只要愿意用心做事,俸禄不少。但不做事,可就没有俸禄领了。官人,你是大家子弟,熟读诗书,若是愿意做事,可以在衙门里谋份职事。”
曾惇听了拱手:“若如此,多谢防御。鹿门寺里住了几个月,我也着实闷了。”
又聊了几句闲话,曾惇告辞离去。
看着曾惇离去的背影,陈与义道:“曾家是本朝望族,一时遇难,帮一帮也没有什么。防御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不管是襄阳,还是制置司,找个闲差并不难。”
王宵猎摇了摇头:“参议在襄阳初见我时,给你的可曾是闲职?”
陈与义摇头:“没有。初时虽然我的公事不多,却也不闲。”
王宵猎道:“一个衙门,一支军队,最怕的是养闲人。当然,时间久了,必定有闲职,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但这些闲职,往往是因为各种原因,当职的人不做事。或者是他们有所依仗,或者是这些职位是备非常之时,都不是随便设置的。当衙门里随时有闲职,可以安插人时,这衙门也就该整顿了!”
陈与义听了一惊。急忙拱手道:“防御说的是。属下受教了!”
衙门大了,手下的人多了,必然有闲职。这种事情,王宵猎管不了。如果天天管这些事情,军队和衙门就要出大问题了。但这并不是说,王宵猎的属下,有专门的闲职。曾惇想的,王宵猎跟其他的统军将领一样,必然有一些职位,只领俸禄不做事,却是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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