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明岑还在苦恼哪瓶才是伤药时。
床少年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而后,狭长的凤眸慢慢地睁开了。
因为少年的鞭伤多集中在背,所以他趴躺在床的。
辞镜一睁眼就看到了手里拿着红色药膏的明岑,瞳孔骤然一缩。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动静,原本侧坐在床边的仙君低头转眸看了过来。
见床的人醒了,眉目清冷的仙君像是松了一口气,唇色淡淡的唇瓣微勾:“醒了?”
少年的身形蓦地一僵,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着。
辞镜眼中难掩异色,满是不可思议。
怎么会??
他不是已经亲手用惊虚剑刺穿了这女人的心脏,将她杀死在无名崖了吗?
在冰洞里看到相岁的时候,辞镜以为是自己做的噩梦,条件反射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后,周身巨痛与刺骨寒意突然传来,他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现在再睁眼,依旧第一眼就看到了本不该还活着的人,随后又感受到了身真真切切的疼痛。
辞镜知道自己可能是重回了过去的某个时间段,心下不禁一沉。
见少年不说话,明岑猜想是他身的伤太重了,以至于痛得他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脸的忧色更加浓了。
也是,少年看起来才十四、五岁左右的年龄,这鞭伤连她看着都痛,更何况是一个小少年呢?
一想到这恐怖的鞭伤还很有可能是“她”打的,明岑的眼神就忍不住虚了虚,努力软着声音哄道:“莫怕,我这就给你伤,很快就不痛了。”
辞镜被她这一如既往的温柔的样子怔了证神,漆黑的凤眸掠过几抹暗光。
每次这人把他打得半死不活之后,都是会这样温柔地对自己笑的。
谁又能想到曾经令无数修道者仰望的相岁仙君会有这么丑陋的嘴面呢?
嫉妒他天生剑骨,便日日折磨,到后来竟然想将他的根骨硬生生地抽出,然后转入她的身。
贪恋他俊美容貌,便想尽各种下-流不堪的手法企图将自己收为鼎炉。
这副嘴脸当真令人作呕!
辞镜抬眸看了看正专心致志地找药的白衣仙君,不动声色地将眼底的戾气敛去。
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重生回哪个时间段,又一身是伤。
虽然这人在镇压困魔门时灵脉尽破,元丹受损,实力大不如巅峰时期,但毕竟是曾经半步化神的大乘修士,实力依旧高深莫测。
他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刚刚打定主意要稳住明岑的辞镜抬头便看到了她正准备打开那瓶红色药膏。
辞镜:“………”
表情龟裂了。
看她似乎是真的想把药膏给自己涂,辞镜的嘴角扯了扯:“仙君…”
听到少年叫她仙君,明岑愣了愣,才低头看他,表情似乎有些懵懂:“嗯?”
少年长睫低垂着,嗓音略微嘶哑,又显得很委屈:“…辞镜错了,求仙君别罚弟子…”
原来他叫辞镜啊…名字挺好听的。
下一刻,明岑倏地回过神,疑惑又有些哭笑不得:“嗯?我只是想帮你的伤口些伤药而已。”
“……”少年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好心”地提醒道,“仙君,这个是…媚药。”
明岑:“………”
半晌后。
“呵呵…”明岑动作有些僵硬地把药膏放了下来,“是我不小心拿错了……呵呵。”
辞镜脸依旧挂着乖巧的表情,但心里却冷笑一声。
呵,拿错?
怕是想趁他神志不清取他清白吧?
这回明岑总算是拿对了药膏,转头看了看少年脏兮兮的衣服,几乎没有任何迟顿就直接给他施了道净清诀。
明.经验丰富.岑:得把身体洗干净才能药。
却不料想床的少年脸色霎时一僵,原本乖巧清澈的眼眸顿生戾气,跟之前在冰洞里掐着自己脖子的模样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就在床的少年将要袭向明岑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了:“小岁!!”
两人的动作皆是一顿,齐齐朝来人看了过去。
小岁是谁?
明岑疑惑地想道,却又下意识地叫了声:“师兄?”
金暮意看到了明岑后,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还对她施了道诀。
一块薄纱凭空而现,将明岑从头到尾给盖住了。
明岑突然觉得自己身的疼痛感顿消,也不再感到晕眩。
金暮意一张脸臭得不行:“不是千叮万嘱说不要不戴蝉冰纱吗??本来你的灵脉就破得不成样子了,没了蝉冰纱,周围的灵气就会自动进入你的身体里,再作下去,你的灵脉就等着报废吧!”
床的辞镜听到金暮意,心里啧了一声,想道,她后来不仅把自己的灵脉给弄废,连元丹也彻底碎了。
这人死到临头还想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