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接过明岑手里的东西,拉着她进来:“还带着这大包小包的东西,也不知道照顾着点自己的手…”
内屋传来人走动的声音,随后,一道沉浑有力的声音响起:“谁来了?”
苏父听到门口的动静,走出来问道。
看到了在客厅里的明岑,身形一僵。
片刻后,明岑率先打破两人间的沉默:“伯父,好久不见。”
苏父的声音显得有些哽涩:“岑丫头,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明岑露出一抹笑容,“很久没喝过伯父的茶了,看见茶叶就有点馋。”
“那我泡一壶给你尝尝味道儿。”
说着,苏父有些仓促地将茶具拿了出来,虽然一双手微微颤抖着,但泡茶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
白姨倒是没有察觉到仨人之间的微妙,一直在问明岑的近况。
“这些年是去了外地吗?生活得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明岑很有耐心地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我去了国外,没有在本国。”
“这些年过得挺好的,工作也顺利。您放心,老板不介意我的伤。”
苏父泡茶的动作蓦地一顿,很快,又听到身旁爱人担扰地问道:“那…丫头,你右手的伤……”
明岑眼眸半垂,噪音不急不缓又带着安抚的气息:“只是冬天偶尔会痛一下而已,平时不拿重物就没事,我现在左手也能用。”
瞥了眼苏小小,见后者虚虚地移开了视线,明岑又补了句:“拿点零食礼包这种还是可以的,没这么严重。”
苏小小:“………”
好的,我真的真的知道了。qaq
明岑起身接过苏父递过来的茶,轻声道了谢,抿了口,称赞道:“伯父手艺还是这么好。”
苏父笑了笑,没说话。
白姨又和明岑聊了会儿,时间很快就临近中午了,白姨顺势要留她吃午饭。
就在这时,明岑的手机忽然响了。
明岑看了眼,眉头轻拧,而后将电话挂断。
白姨问道:“怎么了?是有事吗?”
“嗯,工作上的事。”明岑点头,拿起自己的包起身,“抱歉,白姨苏伯父,我可能得先走了,得下次才能吃白姨做的菜了。”
“没事没事,工作重要,你有时间再来看我们。”
白姨起身要去送明岑,却被苏父阻止了:“我去送阿岑吧。”
“行。”白姨也不在意,忙着对明岑说,“去吧去吧,工作重要。”
同她们道别后,明岑转身下楼。
一路上苏父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送她去小区门口。
等到他们走到门口时,苏父像酝酿了很久,轻轻说道:“阿岑…对不起。”
这句迟到了数年的“对不起”一说出,布满细纹的眼角攸地红了:“伯父不知道你会逼得一个人带着伤离开…对不起…”
“没事的,伯父。”明岑停下脚步,嗓音放得很轻柔,“我都理解,当年那种情况,就算小小她给我作证也改变不了结果,反而会多一个被开除的人。”
六月严夏,接近十二点的阳光热烈又存在感十足,明岑额间溢出了点湿意,沾住了些许碎发。
“如果您不阻止她,我也不会让她浑这趟浊水。是我拉上小小去救人的,她要是被我连累了,我就对不起在您家吃的这些饭了。”
她的眼眸明澈干净,一如当年。
“您和她都不需要内疚什么,我现在只是换了一条路,虽然路程长了些,但方向从来没有改变过。”
所以……请你们不要用不是你们的过错去惩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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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明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住处。
刚刚那个电话是她跟上头联系的接头人打来的,如果不是出现什么很严重的事,他是不会冒着曝露她的危险打电话给她的。
想到这里,明岑不禁眉头紧皱。
是程时景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么?
上了反侦察系统的电脑视频很快被接通,明岑的屏幕依旧一片漆黑。
变声器开了后,明岑问道:“出事了?”
“是的。”对方的声音十分凝重,“程氏这边告诉我们一个消息,路劳斯可能请动了所有的A级杀手,今天程氏已经收到了Rose的红玫瑰。”
红玫瑰,Rose“出征”前的号角。
路劳斯够狡猾也够大方,为了程时景,居然连Rose都舍得用。
“如果让你以一敌六的话…胜算大吗?”
明岑倚靠着沙发,半晌,回道:“不到五成。”
“而且现在的关键不是我能不能打赢他们六个,而是怎么在已经有了排头兵的情况下引出路劳斯。”
“知道Rose的头儿是谁吗?”明岑盯着屏幕,嗓音清冷,“这情况就说明路劳斯那家伙已经被逼急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