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之前为了至亲活而活真的太累了,所以她不在意自己还能活多久。
他没办法逼她为自己而活,这样跟陛下逼她并无差别。
他也曾一度惶恐不安过。
但那天,她杏眼弯似月,拈着脚轻吻他的嘴角。
说,人人都想要她的命,她只有这条命最值钱,所以她得活着。
倾吾所有,与子偕老。
这是她的承诺。
想他所想,思及所思。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为了权势骗他呢?
他甚至可以明白,如果她想争那皇女的头衔,绝对是为了配得上他,为了不让世人说他选得不好。
良久。
谢御史扶额:“做女人做到她这种地步,也够窝囊了,居然要男人给自己铺路。”
谢怀玉唇瓣微勾,嗓音含笑,反驳道:“若她真的这么窝囊,母亲跟陛下怎么至今都没能将她的位子收回来?”
见母亲这个态度,他知道是同意了。
谢御史狠狠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谢怀玉将那张宣纸抽来,眉眼舒展:“自家人叫守,外人才叫求。”
柔软的纸张上,笔锋凌厉,收力利落。
是一个漂亮的“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