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阴丽华信心满满,却没料到鱼禾给了她这个一个答案,一时间有些错愕。
略作思量,双眸微微一亮,“那就是占英见你的时候?!”
鱼禾心头一叹,不言不语。
阴丽华有点太聪明了,跟他相处不到数月,就将他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再相处下去,恐怕他什么心思也瞒不过阴丽华。
这就有点可怕了。
阴丽华不知鱼禾心思,见鱼禾不言语,就意识到自己终于猜对了,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灿烂的笑容。
鱼禾瞪起眼,故作严肃的道:“今天的差事忙完了?”
阴丽华一愣,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不少,“我这就去忙……”
阴丽华小声说了一句,匆匆回到了正堂内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了逐渐,草草的翻阅了起来。
鱼禾摇头一笑,也处理起了自己的政务。
此后数日,亡承和庄顷先后派遣了使臣,赶往哀牢,为他们的儿子求娶哀牢王女。
亡承和庄顷摆出的排场很大,派出去的使臣队伍多达数百人,携带的礼物也价值连城,完全摆出了一副非娶哀牢王女的架势。
算是将鱼禾的吩咐一丝不苟的执行了下去。
深冬的时候,从白羌的领地横穿而过的杨丘一行和南阳郡返回的漕中叔、阴陆一行,终于有了消息。
杨丘一行因为携带着马援在天水郡积攒下的马匹、牛羊、粮食,被白羌的人给盯上了,白羌的人硬生生的追了他们一百多里,从他们手里夺走了一半粮食,还伤了近一百多人。
鱼禾不得不下令让阴识分派出去一支兵马,前去接应。
漕中叔一行的消息也不太妙,漕中叔奉命去迎阴氏一族到滇池,阴氏家族脾气倔是倔了点,但并没有拒绝。
反而主动请漕中叔帮忙,处理了阴氏一族的产业,收拾了金银细软、粮食等物,带着族人、私属,赶往滇池。
一行人出南阳郡的时候,碰见了绿林军的人,绿林军的人倒是没为难他们,只是问他们要了一半的粮食和钱财,便放他们离开了。
路径南郡的时候,荆州牧派人从背后追了上来,不仅要钱粮,还要阴氏一族的青壮。
漕中叔一行人被迫逃进了山林。
“朝廷中人,居然比反贼还狠,比反贼还贪?!岂有此理!”
太守府,兽园边上,阴丽华经鱼禾传阅,看完了族人的遭遇以后,气的咬牙切齿。
鱼禾随手将一捆草料扔进了兽园,拍拍手上的灰尘,幽幽的道:“生逢乱世,妖魔鬼怪都冒出来了,不奇怪。
朝廷之中,比荆州牧更狠更贪的人比比皆是。”
阴丽华或许不知道,但鱼禾清楚。
王寻、王邑、王匡之流,对待百姓,比荆州牧还狠。
天下人只关注着蜀郡的战事,却很少有人关注王寻和王邑在广汉郡的做为。
王寻和王邑在征讨公孙述的同时,在广汉郡巧取豪夺,广汉郡的钱粮,如今都入了他们二人的口袋。
就这,他们还不满足,又盯上了广汉郡的丁口。
他们罗织罪名,将广汉郡的良籍百姓,变成罪籍或者奴籍,私底下贩卖给其他各州各郡的豪强。
他们的所作所为,堪称丧心病狂。
前些日子还有人主动找上了坐镇半个蜀郡的马援,问他要不要奴隶。
一贯钱,就能买到三个妇人,送一个女童,两个老翁。
马援气的差点没当场斩了那厮,多亏了张休出手,救了那厮一命。
张休也不是怜悯那厮,张休纯粹是觉得益州郡、犍为郡缺人,他们手里又不缺钱,可以买一些送到两郡,充实两郡的人口。
目前已经敲定了第一笔生意,三万健妇,附赠三万老幼,以及一部分在战场上受了上的青壮,给三万一千贯钱。
王寻和王邑谋财不害命,王匡是又谋财又害命。
王匡和甄邯在征灭了塞北一群反贼以后,转战河北,对上了刚刚崛起的铜马。
铜马不敌王匡和甄邯,且战且退。
王匡和甄邯所过之处,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河北的良籍,皆被其定性为反贼,声称若是没有河北里百姓帮衬,铜马、五楼等反贼不可能坐大。
王匡杀人放火的同时,还劫掠良家女子,当街行苟且之事。
以至于闹出了丑闻,被传的沸沸扬扬,还被告到了王莽处。
王莽只是不通不痒的下旨斥责了一番王匡。
阴丽华气咻咻的道:“朝廷中人比反贼还不堪,朝廷却不管不问,朝廷拿什么统御天下,又凭什么统御天下?”
鱼禾失笑道:“朝廷中人比反贼还恶,朝廷那还有什么资格统御天下。”
阴丽华咬牙切齿的喝骂了朝廷两句,担忧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