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味县、牧靡、同劳、谷昌、同劳几县巡视了一圈,鱼禾才回到滇池。
鱼父、鱼母、庄乔等人,也不知道是住不惯偌大的太守府,还是刻意的在给鱼禾这个益州郡的王腾位置,他们并没有住在太守府。
反而在滇池城内的北边,选了一处临近滇池的地方,修筑了一座纯汉式的院落,住了进去。
鱼禾回到太守府,发现除了太守府的守卫,以及他的文书兼跑腿的鱼越,府内再无旁人。
鱼越一见到鱼禾,兴冲冲的扑到鱼禾面前,“大兄!”
鱼禾打量了一番鱼越,笑着道:“长高了?”
鱼越重重的点头,认真的道:“长高了足足三寸呢。”
鱼禾摸了摸鱼越的脑袋,带着鱼越进了太守府。
坐定以后,陪着鱼越聊了一些家常,得知鱼父、鱼母一行人搬到滇池城北以后,略微愣了一会儿,但却没多说什么。
鱼禾随后又问了鱼越一些益州郡的政务。
益州郡各处,跟鱼禾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多大差别。
除了田产多了一些,产的粮食多了一些,汉人的话语权大了一些,再没有其他太大的改变。
没什么值得鱼禾特地去关注的。
唯一令鱼禾意外的就是,阴氏的大妹子阴丽华,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他太守府的长史。
不仅管着太守府内的钱粮,也管着益州郡的钱粮、田产、商业。
权力大的有点过分。
“我怎么不记得我任命过阴丽华为太守府的长史了?”
鱼禾狐疑的问鱼越。
太守府确实有长史这个职位。
但是比起刺史府的长史和州牧府的长史,那是天差地别。
刺史府的长史、州牧府的长史、王爵府上的长史、乃至于太子宫里的长史,那都是正儿八经的官,权力很大,有丰厚的俸禄。
唯独太守府的长史,有俸禄,勉强也算个官,但是没有太大的权力。
充其量就是太守府的一个大管家。
官不了府外太多事情,除非太守另行授权。
毕竟,刺史府、州牧府、王爵府、太子宫的长史,皆是由朝廷任命,
太守府的长史,那是自己自行任命,却可以在离任的时候带走的。
鱼越眨巴着眼,一脸呆萌的道:“我也不知道,娘到滇池以后不久,阴姐姐就成了太守府的长史了。”
鱼禾瞥着鱼越,疑问道:“是娘任命的?你就没问问?”
鱼越瞪着眼,理直气壮的道:“我也不敢问啊。”
鱼禾愕然道:“有什么不敢问的?”
鱼越梗着脖子,更加理直气壮的道:“我扛不住娘手里的藤条啊。”
鱼禾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理由有点强大的过分,他竟然无言以对。
鱼禾思量了一下,“罢了,你去找阴丽华,让她来见我,我问一问她,就明白了。”
鱼越挠了挠头,道:“阴姐姐被阿耶叫去了,阿耶特别喜欢阴姐姐泡的香茶。”
鱼禾愣了一下,随口道:“那就等阴丽华泡完茶,让她过来一趟。”
鱼越摇着头道:“那不行,娘说阴姐姐是大户人家出身,知书达理,又精算学和礼仪,让她教导小妹呢。
庄娘娘要向阴姐姐请教刺绣,要给小弟弟绣一个红肚兜。
亡娘娘要向阴姐姐请教织锦缎。”
说到最后,鱼越苦着脸道:“就连我,傍晚的时候也要跟着阴姐姐做学问。阿耶说大兄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是因为有一肚子学问。
阿耶说我以后得帮大兄,得多做学问。
阿耶还说,阴姐姐家中乃是春秋时期的齐国名相管仲之后,有家传的学问《管子》,我要是学了,一定能帮上大兄。”
鱼禾听完鱼越一席话,有点懵。
听鱼越话里的意思,阴丽华这是将他全家人都给攻略了啊。
这是要干嘛?
玩攻略游戏吗?
鱼禾看向鱼越,想要个答案。
鱼越眨巴着眼,一脸单纯,显然他什么也不清楚。
鱼禾不可能从他身上得到任何答案。
鱼禾柔声道:“阴丽华既然肯教你,那你就好好学。《管子》一书,里面确实有大学问。你要是能学通,能学精,天下大贤之中,必有你一席之地。”
鱼禾虽然没看过《管子》一书,但也听说过。
这是一本相当逆天的书。
在这个大部分文学巨著都在讲一家一舍之言的时代,《管子》一书就是个异类。
它里面不仅讲了法家之言,还有儒家、农家、阴阳家、名家、道家、兵家等各家的思想观点。
完全就是将著名的多家学说,汇总在了一起,编撰成的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