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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茂和史熊此前已经将益州五分之二的钱粮搜刮到了自己囊中。
廉丹再次征粮,恐怕没那么容易。
自己若是再做一做文章,廉丹征粮恐怕会变得更困难。
没有了足够的粮草,廉丹手底下的兵马就没办法发挥出全部的战斗力。
鱼禾猛然抬头,看向了阴丽华,“我记得你很会做生意?”‘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阴丽华一跳。
阴丽华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随后愕然的看着鱼禾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鱼禾淡淡一笑,道:“帮我做一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你刺探军情的事情了。”
阴丽华愣了一下,惊声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去益州其他几个郡收购粮草吧?”
“你果然聪明!”
鱼禾笑着赞叹了一声,直言道:“以我的推断,朝廷此次还会让兵马在益州当地征粮。益州各郡的粮食,之前被冯茂和史熊征收了一大批,如今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我趁着朝廷兵马抵达益州之前,收一批粮食。
到时候朝廷的兵马到了,就无粮可用了。”
阴丽华思量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冯茂和史熊既然已经征过一批粮食了,那百姓们手里的粮食就不多了。
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出售粮食。”
鱼禾财大气粗的道:“我可以出高出市价五倍的价钱!我就不信他们不动心!”
阴丽华依旧皱着眉头,“高出市价五倍的价钱,他们自然会动心,但我们却没办法运回来。你刚才也说了,朝廷的兵马再有一个半月就到。
一个半月,不够我们派出去的人往返一趟。”
鱼禾听到阴丽华的话,笑道:“临近益州郡的越巂郡、犍为郡两郡的粮食,我们可以运回来。其他地方的粮食,我们可以就地毁掉。”
阴丽华先是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恐的看着鱼禾,喊着道:“我不会帮你!我绝对不会帮你!”
鱼禾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阴丽华,问道:“为何?”
阴丽华颤声道:“冯茂和史熊已经征收了一批粮食了,我们再购买一批,百姓们手里就没多少粮食了。朝廷的兵马要是征不到粮,他们就会用手里的刀兵,逼迫百姓交出糊口的粮食。
百姓没有了糊口的粮食,就只能易子而食,甚至活活饿死。
我不能为了帮你,就去祸害百姓。”
鱼禾听完阴丽华一席话,皱起了眉头。
他收购了益州其他几个郡的粮食以后,益州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心里也清楚。
只是他不愿意去想。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便是他不去益州其他各郡收购粮食,益州其他各郡最后也会出现易子而食的场面。
廉丹并不是个善类,甚至比冯茂还狠。
史书上记载,在廉丹和太师王匡二人率军征讨叛乱的日子里,廉丹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民间百姓将廉丹的恶行编成了一则歌谣,称‘宁逢赤眉,不逢太师,太师尚可,更始杀我。’
太师指的就是太师王匡,更始指的就是更始将军廉丹。
由此可见,别人虽恶,但只求财,不害命。
廉丹恶,求财,又害命。
益州百姓落在廉丹手里,下场会十分凄惨。
“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你回去吧。”
鱼禾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继续瘫在了座椅上思量起了可以代替阴丽华的人选。
阴丽华虽然有智慧,但还是个小姑娘,心地善良。
鱼禾不好逼迫阴丽华去购粮,所以只能另觅人选。
阴丽华并没有听从鱼禾的话离开,反而咬着红唇,站在鱼禾面前,不肯走。
“你……你是不是打算让别人去购粮?”
鱼禾瞥了阴丽华一眼,毫不犹豫的点头道:“你不愿意帮忙,那我只能找别人帮忙了。”
阴丽华急声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害死很多无辜的百姓?!”
鱼禾冷笑一声,道:“你在教我做事?”
阴丽华张了张嘴,有些语塞。
鱼禾冷哼道:“你以为我不去购粮,益州其他各郡的百姓就活得了?我虽然没去过长安,也没见过此次朝廷派遣的领兵大将廉丹。
但我却知道,廉丹并非善类。
他比冯茂恨,比冯茂恶。
冯茂率领十万大军征讨西南,就敢问益州各郡百姓征收四成钱粮。
他率领二十万大军征讨西南,就敢跟益州各郡百姓征收更多的钱粮。
所以我不去购粮,廉丹也会将百姓手里的钱粮搜刮的干干净净。”
阴丽华浑身一颤,急忙道:“益州各郡的官员,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