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蛮人青壮入兽园的第三天。
一个由巨木搭成的营墙已经耸立了起来。
营房还没有督造。
蛮人们在赶工的同时,也操练了起来。
阴识在操练他们的同时,也在选人。
阴识不打算浪费太多时间,他准备在兵营彻底完工的时候,就挑选出五千精兵。
鱼禾瞧着阴识做的不错,就没有再过问此事。
他在太守府内继续为七县的发展劳心劳力。
几日后。
太阳刚刚升起。
鱼禾就穿戴整齐,坐着楼船,赶往了滇池北岸。
到了北岸边上,鱼禾就站在甲板上静静的等着。
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
一支庞大的车队,在铁甲兵卒和吕嵩守卫下,出现在了岸边的渡口。
车队刚刚停下,一个半大的小子就跳下了驴车,一路狂奔着冲向了楼船。
“大兄!”
小子冲上了甲板,高兴的大喊了一声,一头就扎进了鱼禾怀里。
鱼禾低头看着怀里清瘦的小子,一阵恍惚。
模糊的记忆不断在他脑海里翻涌。
片刻之后,他‘记起’了小子是谁。
前身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弟弟。
鱼越。
一个小时候经常跟在前身身后晃荡的鼻涕虫。
一个十分崇拜自己大兄的小家伙。
鱼禾生硬的抬起手,揉了揉鱼越的脑袋,干巴巴的笑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鱼越仰起头,稚嫩的脸上充满了激动的神情,“我是来看大兄的!”
鱼禾努力保持着笑意,道:“我是说,你怎么会出现在益州郡,你不是跟娘在咸阳吗?”
鱼越愣了一下,开心的笑道:“你离开平夷县没多久,我就和娘到平夷县了。”
鱼禾愣了一下,瞥了一眼远处的吕嵩,淡淡的道:“我怎么不知道?”
吕嵩缩了缩脖子,尴尬的笑了笑。
鱼越嘻嘻笑道:“阿耶不让我们告诉你。”
鱼禾点着头道:“那他就别埋怨我给他找了一房如夫人。”
爹坑儿子,儿子坑爹。
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真好。
鱼越不解的道:“什么?”
鱼禾摸着鱼越的脑袋笑道:“没什么!益州郡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仅有瘴气,还有各种蛇虫鼠蚁。阿耶和娘就放心让你过来?”
鱼越嘿嘿笑道:“我是偷偷跟着队伍跑出来的。”
鱼禾一愣,屈指点了一下鱼越额头,哭笑不得的道:“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调皮!”
鱼越骄傲的仰起头,“都是大兄教的好!”
鱼禾一阵汗颜。
这个锅他可不背。
“行了,你先到船舱里去,我一会儿再找你。”
鱼禾拍了拍鱼越肩头。
鱼越脸上的笑容一僵。
鱼禾见此,小声安慰道:“你大兄我如今不仅仅是你兄长,也是一郡之主。不能为了跟你叙旧,就冷落了别人。”
鱼越‘哦’了一声,闷闷不乐的进了船舱。
他有很多话想跟鱼禾说。
可鱼禾完全没有听的意思,他不高兴。
但他并没有过多的纠缠。
鱼禾瞧着小家伙闷闷不乐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迈步下了楼船。
渡口。
漕少游、吕嵩、阿依布、彭三、刘川,以及他们身后的人,齐齐向鱼禾施礼。
“卑职见过主公!”
数千人齐呼主公,场面还是十分壮观的。
鱼禾笑着点点头,“诸位不必多礼。”
漕少游等人齐齐起身。
鱼禾缓步上前,走到了一个面容十分熟悉的壮汉面前,躬身施礼,“鱼禾见过五叔!”
众人向鱼禾施礼的时候,唯有壮汉没有施礼。
所以壮汉就显得格外扎眼。
鱼禾略微回忆了一下,就回忆到了他的身份。
前身的五叔鱼蒙。
鱼蒙受了鱼禾一礼,咧着嘴一笑,道:“难得你小子还记得你五叔,小时候我就看出你小子有能耐,你小子果然有能耐,短短三年,就闯出了这么大的家业。
一郡太守啊!
我咸阳鱼氏祖上还没出过这么大的官!”
鱼禾起身,笑着道:“我这个太守可没得到朝廷承认,纯粹是自封的,说出去了也没办法光宗耀祖。”
鱼蒙哈哈一笑,“那也比没有强!”
鱼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五叔请!”
鱼蒙也没客气,大大方方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