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马比人家多,但我们却过的没人家好。
我们没人家有能耐。”
杨丘哼了一声道:“那是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回去,他一开始就是奔着造反去的,所以他一门心思的为造反谋划,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我们一开始只为求活,而不是为了造反。
我们也没有为造反谋划过什么,所以才过的不如人。”
田猛见杨丘很不高兴,就没敢再说话。
但他心里依然觉得,鱼禾很厉害。
杨丘看穿了田猛的心思,犹豫了一会儿后,违心的道:“我承认,他比我们有那么一点能耐。但他找上我们,可没安什么好心。
他说能帮我们逃出滇国,能帮我们回到蜀郡去,这话应该不假。
但他不会白帮我们。
我们想逃出去,想回去,就得付出代价。
你刚才说了,他此次到滇国,是应滇王所请,过来剿灭滇国的汉人的。
我们一旦答应了他,他肯定会让我们去对付其他汉人。
到时候我们手底下的人,至少得死七成。”
田猛愕然的道:“没那么夸张吧?山后面的那头猪和牧靡山上的那两只狼,看似有不少人,可都是野路子出身,根本不够我们打的。”
杨丘、田猛,也是正卒出身。
他们懂兵法,知谋略。
手底下的青壮大部分又有齐备的兵刃。
他们根本看不起牧靡山上那两个更卒出身,以及乌句山后那个罪囚出身的山大王。
在他们眼里,三个山大王加起来,也不够他们打的。
他们之所以跟三个山大王和平相处,不是打不过他们,而是不愿意将三个山大王手底下的人聚拢在手底下,徒增负担。
作为正卒出身的人,他们深知,粮草比兵马重要。
没有足够的粮草,招揽太多的兵马,那就是祸患。
一个弄不好就会出现火并的情况。
杨丘嚷嚷道:“我说的是牧靡山和乌句山后面的三个棒槌吗?他们还不够老子一勺烩的。我说的是滇国其他地方的汉人。
往西,云南县的地方,有一支从越巂郡逃过来的兵马,实力比我们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听说跟越巂郡的大尹任贵还是旧友。
人家不仅比我们强,还有一位郡大尹做依靠,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打?
越巂郡大尹不比别处大尹。
别处的大尹都是朝廷派遣的,越巂郡的大尹确实从当地的蛮夷中选出来的。
所以越巂郡大尹不仅是朝廷的官,也是越巂郡各蛮夷的首领。
人家要调动几千兵马,根本不需要向朝廷请示。
往西南,双柏县,有一个姓蒙的,将秦、前汉两朝发配到此处的汉人全部聚在了手里,聚众啸义。
如今跟胜休等地连在一起,隐隐威胁到滇池,凶的很。
人家的兵刃虽然不如我们,可人家人数多。
人家中间还有不少被发配到此处的将校。
还有一些更是以军武传家,家中有代代相传的兵法。
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打?
我之前说七成,那都是轻的,弄不好我们会全军覆没。
那个姓鱼的就是想拿我们当枪使。”
田猛惊声道:“滇国居然有这么多汉家强人?”
杨丘叹了一口气道:“强有什么用?我们聚在一起才能给滇王形成威胁,才能在滇国彻底站稳脚。
可我们如今一个在牧靡,一个在云南,一个在双柏,根本聚不在一起。”
田猛哀声道:“那我们怎么办,拒绝鱼禾?”
杨丘一下子陷入到了沉默中。
许久许久以后,他无力的道:“傍晚的时候我会下山,去找他谈谈。”
田猛难以置信的盯着杨丘,“您……您不是说他想拿我们当枪使吗?那您还见他?”
杨丘唉声叹气的道:“因为我们没办法拒绝。他将巴蜀的近况告诉了你们近百人,你虽然下了禁口令,但你手底下的人迟早会忍不住说出去。
到时候他们得知了家中的父母妻儿的遭遇,一定会群情激昂的嚷着要回去报仇。
我们要是拦着他们,我们就会变成他们的仇敌。
所以在鱼禾将巴蜀近况告诉你们的那一刻起,我们这些人就落入了他的圈套。
我们要是不答应他,就只能看着山上的兄弟们乱成一团。”
田猛惊恐的张着嘴。
他没料到,鱼禾年纪那么小,算计居然这么深。
杨丘继续道:“他要是趁机攻打我们的话,我们会损失惨重。他要是将巴蜀的近况告诉牧靡山的那两只狼和山后那只猪,他们说不定会抢先一步答应鱼禾,然后帮助鱼禾对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