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和相魁在冲阵的时候,也不是一味的在冲。
他们也用过诱敌下水的法子。
可是对面并没有上当。
往日里在山间剿灭不臣的时候,刘俊和相魁遇到了难以攻克的寨子,就会用诱敌的法子,将敌人引出寨子,再将敌人一举拿下。
此法虽然不敢说屡试不爽,但遇到那些人多的寨子,几乎没有不中的。
仅有在一些人少的寨子里才会折戟。
如今用在了人数众多的庄氏兵马身上,对方居然一点儿也不上当。
刘俊自然认为对方领兵之人很厉害。
鱼禾沉吟着道:“我们出现在滇国,算是骑在了庄氏头上。庄氏仅仅挡住我们可不行,还得给我们一个惨痛的教训。
对方守而不攻,明显是在消磨我们的士气和体力。
你回头将所有将士都带上,再去试一试。
等到虎贲军所有将士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他们应该会追击。
到时候你们就用他们的法子,在岸上堵他们。
此法虽说不能一举歼灭庄氏的人,但能破对方只守不攻的谋略。”
刘俊不解的道:“我们用他们的法子击溃他们一部分人,他们不应该变得很谨慎吗?怎么可能会放弃只守不攻的谋略?”
鱼禾笑道:“领兵的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将校,但手底下的兵却不是久经沙场的兵。滇人跟我汉人还是有区别的。
他们不那么容易屈服于人。
领兵的人带他们占便宜,他们肯定没二话。
但领兵的人带着他们吃亏,他们心里肯定不乐意。
对面领兵的人若是够聪明,一定会换一个谋略。
到时候我们就有机可乘了。”
刘俊听完这番话若有所思,鱼禾没有再多言。
滇人尚勇,汉人尚勇更尚谋。
对面领兵的人,一开始就用只守不攻的法子,对付虎贲军冲杀。
此举固然有效,但有一个坏处。
那就是占便宜的情况下,滇人会信服他,吃亏了以后,滇人就会觉得憋屈。
滇人一旦觉得憋屈,就不愿意再一味的防守。
在滇人眼里,冲也是死,防也是死,那他们更喜欢倒在冲锋的路上。
所以鱼禾一行一旦破了对面领兵之人的防守之策,对面就必须调整作战的策略。
对面领兵之人如果不调整,那么滇人说不定就会自己行动。
庄氏虽然收拢了不少朝廷发配到益州郡的人才,但很难将他们放在明面上,纵然要用他们,也只能暗中行事。
如此一来,庄氏收拢的人才,在明面上就没有多少威信。
没有威信,就很难约束手底下的人完全听命行事。
鱼禾就是知道朝廷发配到益州郡的人在益州郡没有威信,所以才会说出这个办法,让刘俊去试一试。
刘俊听完鱼禾一席话,仔细思量了一下,道:“左右也没有其他办法,明天天亮以后,卑职就去试试。”
鱼禾点着头道:“晚上你还可以派人去滋扰一下敌营。滇人性子直。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也不擅长于隐忍,你派人去滋扰敌营,闹的他们睡不好,他们心里肯定会憋着火。
等到明日再破了他们只守不攻之策,他们一定忍不了。”
刘俊觉得鱼禾的办法可行,他笑着道:“卑职听主公的,卑职这就去安排。”
刘俊依照鱼禾的安排,挑选了一部分虎贲军的将士,晚上悄无声息的从水中摸过去,滋扰敌营。
入夜以后。
一行十人,悄悄的下了水。
行到了水中,居然撞见了对面派遣过来滋扰敌营的人。
双方在水里展开了一场搏杀。
以虎贲军大获全胜告终。
双方闹出的动静不小,两边营地里的人都被吵醒。
刘俊吩咐人拖着庄氏兵卒尸骸出现在鱼禾军帐门前的时候,鱼禾已经被吵醒了,正坐在帐篷内静等消息。
刘俊禀报了一声,出现在了军帐内,“主公,卑职派兄弟们去滋扰敌营,在水里撞上了对方的人。”
鱼禾穿着内衣,坐在床塌上,看着刘俊仍在地上的庄氏兵卒的尸骸,沉吟道:“看来对方跟我们想的一样。如此一来,今晚两边营地都不会消停。
你下去传令,让手底下的兄弟们一半睡觉,一半警戒。
去滋扰敌营的人,依照之前的吩咐行事,不要停。”
“喏~”
刘俊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传令。
随后一整夜,果然如同鱼禾所说,闹腾了一晚上。
刘俊派遣出许滋扰敌营的人,好几次下水都碰见了庄氏的兵卒。
双方在水里斗了一夜,后半夜干脆点着火把下水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