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句町各部族交换货物的场所。
城外的田亩全部荒芜,如今成了句町人跑马的猎场和放牧的草场。
鱼禾一行抵达故且兰县的时候,亡波正带着一些句町部族土王的儿子,正在城外策马嬉戏。
他们驱赶着几头耕牛,在荒草中奔走,他们策马在后面追赶射箭。
汉家有不得杀耕牛的律令,所以汉家的官员到了句町以后,落实了不得杀耕牛的律令。
句町人为此没少被责罚。
如今汉家官员被杀,耕牛失去了保护,便成了亡波等人的玩物。
“多好的一头牲口,可惜了。”
刘俊跨坐在马背上,眼看着一头雄壮的耕牛身上插满了箭矢,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在汉家,牛比人珍贵。
上好的耕牛更加珍贵。
那是花大价钱才能置办出来的。
刘俊如今虽然身价不菲,可是看到那么好的耕牛被猎杀,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鱼禾平静的看着亡波一行在追逐耕牛,并没有发表太多感慨。
句町人和汉人的风俗不同,习性不同,所以看待东西的目光也不同。
在刘俊眼里,那头耕牛是一笔极大的财富。
在亡波等人眼里,那就是一堆肉。
他们不喜欢劳作,也不会劳作,所以他们不在乎耕牛能帮他们做什么。
“鱼将军!”
亡洢骑着一头小象,领着一队女子军出现在了鱼禾眼前。
鱼禾略微有些错愕。
亡洢见鱼禾目光落在自己身后的女子军身上,笑着道:“安阿果在我面前经常炫耀她的女子军,我也弄了一支女子军,想让她看看,我句町女子,绝对不输给滇国女子。”
鱼禾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你好待给她们弄一些皮甲之类的军备吧?一个个围着兽皮裙,拿着一柄刀,就成军卒了?”
安阿果弄出的女子军,根本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勾人,所以一个个穿的极少。
亡洢有心效仿安阿果,但却没有安阿果那么大方,舍不得在女子军身上下血本,所以女子军们穿的很少,却又不养眼,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亡洢听到鱼禾的话,苦笑着道:“我句町女子不比汉家女子,穿的少是常态。一些刚刚从山里出来的,甚至都不穿衣服,等一会儿你进城以后就知道了。”
亡洢迎着鱼禾入城。
路过亡波狩猎场的时候,教训了亡波等人一番。
亡波见到了鱼禾,便丢下了一众土王的儿子,跟了上来。
一众土王的儿子,见亡波凑到了鱼禾近前,也跟着凑了过来。
许是在攻打故且兰县的时候发了点财,又或许是平夷县此前进贡给句町王的布料宽裕,所以一众土王的儿子穿戴的倒是有点人样。
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也不知道什么是寒暄,大部分都是直肠子。
见了鱼禾就大呼小叫,还问鱼禾身上的盔甲,以及虎贲军身上的盔甲买不买。
鱼禾随口应付着,到了县城以后,亡洢出手将他们驱赶走,鱼禾才落了一个清净。
故且兰县的县城很大,比平夷县足足大了一倍多。
但是没有平夷县那么多屋舍。
大部分都是草棚、竹楼等草草搭建的屋舍。
宽大的城池内,仅有七八处像样的建筑。
一处是郡治衙门,一处是郡校尉治所和屯兵的兵营,还有几处是迁任到牂柯郡的大尹属官们为家人建立的宅子。
城里没有像样的街道,或者说随处都是街道。
许多地方更是杂草丛生。
句町人,或者山里的蛮人,找一处空地,在地上铺一张兽皮,摆上自己狩猎的山货,或者挖到的宝贝,就开始做起了生意。
诚如亡洢所说,城里确实有一些人不穿衣服,男女老少皆有。
他们也不害臊,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在街道上晃荡。
平夷城内的百姓,跟他们,就像是两个时代的人。
一个是封建王朝时代,一个是最早的奴隶时代,甚至更早。
鱼禾在亡洢的引领下,在街道上晃荡了一圈,然后发现,故且兰县内几处最大的生意摊子,居然是四海货铺的人在主持。
其他摊子大部分都是以物易物。
你给我一头鹿,我给你一个釜。
你给我一只野兔,我给你一个陶罐。
又或者你给我一块兽皮,我给你一小包盐。
仅有四海货铺的摊子,既可以以物易物,也可以用钱财买卖。
甚至还能拿着一些原始的金银珠宝等等,到摊子上兑换铜钱。
“你家的生意不错,我王兄也学着你家,在句町县弄了不少摊子……”
亡洢见鱼禾目光一直在各种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