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做好了为庄去疾偿命的准备。
“这中间的事情有些复杂,我暂时不方便明说,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鱼禾看出了吕嵩心里的惊愕和疑惑,但是并没有多做解释。
吕嵩不好继续追问,躬身一礼后,退出正厅。
庄乔在吕嵩离开了正厅以后,瞬间哭出了声。
鱼禾叹了一口气,道:“庄去疾的首级,就交给少母了。”
丢下这话,鱼禾离开了正厅。
庄乔扑上前,抱起了庄去疾的脑袋,嚎啕大哭。
一开始,庄乔只是因为同病相怜,所以暗自垂泪。
可真的打开了盒子,看到了庄去疾脑袋后,那股血浓于水的亲情就浮上来了。
庄乔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鱼禾也不好去劝解,只能吩咐田氏多照看照看庄乔。
庄去疾的人头送到鱼宅内没两天。
鱼丰、安阿果策马奔回了鱼宅。
鱼丰是听闻庄乔哭晕了过去,害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有碍,所以丢下了虎跳谷的事宜,跑回来看庄乔。
安阿果则是接到了她王兄的命令,跑到鱼宅来拉拢鱼氏父子。
鱼丰见到鱼禾以后,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训斥了鱼禾好一会儿。
鱼禾垂着头静静的听着鱼丰的训斥。
鱼丰训斥过鱼禾以后,跑去看庄乔。
安阿果趁机凑到了鱼禾近前,面色复杂的看着鱼禾,“鱼将军还真是厉害……”
鱼禾目送着鱼丰离开以后,回过身看着安阿果,淡然笑道:“殿下这话从何说起。”
安阿果感慨道:“西南百族之中,见过鱼将军的,皆赞叹鱼将军厉害。我原以为大家都是看在你阿耶的面子上,才赞叹你的。
没想到你是真厉害,你才是平夷作主的那个。”
鱼禾笑着道:“殿下说笑了,平夷一切事务,我阿耶也能作主。”
安阿果娇笑着道:“真若是如此,那为何你手底下的那些兵卒,只听你的,不听你阿耶的?”
鱼禾瞥了安阿果一眼,没好气的道:“殿下如果是过来跟我辩论这些琐碎的,那么恕不奉陪。”
“鱼将军稍安勿躁,别那么心急。心急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还会错过一个救你一命的人。”
安阿果娇嗔的瞪了鱼禾一眼,娇滴滴的道。
鱼禾一阵恶寒,他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干笑着道:“殿下这话是何意?”
安阿果笑道:“鱼将军难道不知道,平夷就要大祸临头了吗?”
鱼禾故作深沉的道:“谁敢?!”
安阿果捂着嘴笑道:“鱼将军先是杀了庄氏分支的族人,如今又杀了庄氏嫡支的族人。鱼将军真以为庄氏会善罢甘休?
鱼将军真的以为,仅凭一个庄乔,就能帮你们拦住庄氏的报复?”
鱼禾面色一沉,“殿下是说庄氏会报复我?”
安阿果缓缓点头,“我王兄派人向我传话,庄氏已经买通了句町王,要一起收拾你。此前庄氏已经派遣了一千多精锐,离开了滇国,进入到了句町。
不日之后就会抵达平夷。”
鱼禾冷哼了一声道:“一千多兵马,可奈何不了我。”
安阿果笑眯眯的道:“一千多兵马是奈何不了鱼将军。所以庄氏有意继续增兵,不过被我王兄派人给拦下了。
但我王兄能拦得住庄氏的人,却拦不住句町的人。
庄氏若是请句町王出兵,鱼将军可就麻烦了。
如今冯茂被捉,处在句町和滇国边陲的新朝兵马也尽数退回巴蜀。
句町王要出兵的话,可没有半点压力。”
鱼禾不屑的道:“句町王真敢派遣大军来袭,朝廷也不会坐以待毙。”
“哈哈哈……”
安阿果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
鱼禾皱着眉头盯着他,一脸不悦。
安阿果笑了许久以后,才缓缓道:“鱼将军是在西南呆久了,忘了节气。眼下已至冬日,西南虽然处处翠绿,可北方已经大雪纷飞。
大雪能阻挡道路,所以新朝在冬日很少出兵。
只要句町王和庄氏闹出的动静不大,新朝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句町王若是真的出兵,帮着庄氏一起对付鱼将军,鱼将军手里那点人能否挡到明年开春?”
鱼禾一瞬间眉头皱成了一团,闭口不言。
安阿果继续道:“恐怕到了明年春日,鱼将军坟头的荒草都有一尺高了……”
鱼禾恶狠狠的盯着安阿果,“你究竟想说什么?”
安阿果正色道:“我王兄说了,他可以调遣兵马,屯驻在滇国和句町国边陲,震慑句町王,让句町王不敢轻举妄动。”
鱼禾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