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最终决定将阴识这个他早就顶上的家伙拿出来用用。
一大早。
鱼禾就吩咐巴山备上了一份厚礼,带着前往了阴氏干果铺子。
阴氏干果铺子,是阴氏诸多铺子里面最大的。
占地足有六亩左右,除了前面招待客人的铺子外,后面还有一处小院。
阴识在平夷的时候,就住在小院里。
阴氏香料铺子后面也有一个小院,只是香料的味道远远没有干果的味道好闻,所以阴识喜欢住在干果铺子后的小院子。
鱼禾赶到阴氏干果铺子后,铺子的管事立马认出了他,并且将他热情的迎到了厅房,并且吩咐仆人备上了酒菜。
阴氏不愧为一方豪强,家里的私仆很规矩,很守礼,甚至可以说是一举一动,都遵循着某种规矩。
管事在跟鱼禾攀谈的时候,私仆们规规矩矩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出声,甚至连一丁点大的响动也没有。
鱼氏宅子里的那些仆人,还有鱼禾身边的巴山,比起阴氏的人,可差远了。
管事带着鱼禾到了正厅,坐定以后,立马吩咐人给鱼禾准备了一些果酒供鱼禾饮用。
鱼禾端起果酒,品了一口气,眉头微微一挑,“这似乎是我和庄氏一起酿制的果酒?”
管事点着头笑道:“贵客说的对,正是贵客和庄氏一起酿制的果酒。我家主人觉得,此酒不醉人,又带着一股子果香味,比酒水更适合招待人。
所以我家主人下令,我阴氏上下,以后招待客人,全部用果酒。”
管事称呼阴氏的人为主人,鱼禾并不觉得以外。
些许豪强家里,如今还沿用着一些先秦时候的旧俗。
在他们眼里,私仆就是奴隶。
奴隶就该称呼他们为主人。
虽说王莽颁布了解放奴隶的法令,但并没有贯彻落实。
所以大部分豪强该是怎样,还是怎样。
鱼禾赞叹道:“你家主人倒是慧眼。此酒确实适合招待上门的客人。我想你家主人开始用此酒招待客人的时候,府上的女客多了不少吧?”
管事愣了一下,笑容灿烂的道:“贵客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鱼禾摆摆手道:“行了,别说那些空话了。你家主人现在在何处?”
管事的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有些尴尬的道:“我家主人前日便回了南阳郡。”
鱼禾一脸愕然的道:“你家主人既然回了南阳郡,那你将我带到此处做什么?”
管事一脸尴尬的道:“我家主人临走的时候吩咐过,说您到了以后,一定要好生招待,不能有半点怠慢。小人也是依照主人的吩咐做的。”
鱼禾有些无语的看了管事的几眼,坐在厅房里喝了许久闷酒,带着巴山离开了此处。
鱼禾回到了鱼氏大宅,过了几日,等到阴识从南阳郡返回以后,鱼禾再次登门。
鱼禾上一次登门有些仓促,这一次登门倒是做足了准备。
他先派遣巴山到阴氏干果铺子询问了阴识是否归来。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以后,才再次登门。
阴识从管事口中得知了此事以后,早早的等到了门口。
鱼禾一出现,阴识就躬身施礼,“阴识见过鱼将军……”
鱼禾摆摆手,失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山贼头子,不在乎这些将军之类的名号,你我还是兄弟相称。”
阴识起身,笑着道:“那阴某就托大,称呼您一声鱼兄弟。”
鱼禾哭笑不得的道:“别那么客气。”
阴识摇头笑道:“鱼兄弟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不在乎。鱼兄弟身份不同往日,我和鱼兄弟有交情,亲近一些也没什么。
但是仆人们容易生出怠慢之心。”
阴识非要将他抬起来,让那些阴氏的仆人认识到他身份的重要性,鱼禾也不好说什么。
鱼禾和阴识在门口寒暄了几句,阴识迎着鱼禾入了干果铺子,到了后面的小院里。
阴识并没有将鱼禾带到厅房,而是将鱼禾带到了小院正中的厅堂。
厅堂离地足有一尺,地下能看到地基和木柱。
门口有三层台阶。
台阶上便是一座由实木搭建的木厅。
鱼禾和阴识上了台阶,在台阶上脱下靴子,小回廊上,一起入了正厅。
正厅内有不少家具,还有一些坐席和坐垫。
在座椅没有被发明出来前,人们大部分都是席地而坐。
登门做客大部分也会在门口脱靴。
鱼禾虽然发明出了座椅,可是开没有彻底普及,席地坐惯了的新人,一时半刻也适应不了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