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反抗。
他们的校尉高丘,那么大的官,被绣衣执法抽鞭子的时候,也只能乖乖受着。
鱼禾只是一个白身,还能比他们的校尉厉害?
鱼禾看出了杨寻不相信他,他也不好跟杨寻解释,朝廷的绣衣执法可不管到他这个反贼头上。
鱼禾神神秘秘的瞥了杨寻一眼,故作高深的道:“知道绣衣执法的鞭子为何落不到我身上吗?”
杨寻咧嘴一笑,“那肯定是你认识绣衣执法,就像是你认识我们校尉一样。不过你不可能认识所有的绣衣执法。”
鱼禾摇摇头,“那你可错了。绣衣执法的鞭子之所以落不到我身上,是因为我睡觉的时候有一个怪癖。”
杨寻一愣,觉得鱼禾在哄骗他。
绣衣执法抽人,还在乎你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怪癖?
“不相信?”
鱼禾笑眯眯的问。
杨寻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知道鱼禾在吹牛,但是他不想拆穿鱼禾,因为鱼禾是一个愿意交给他手艺,愿意给他肉吃的好人。
他愿意昧着良心把鱼禾的假话当成真话听。
鱼禾嘿嘿一笑,“我梦中好杀人,我睡着的时候,谁靠近我的床塌,谁就会被我一刀捅死。从小到大,死在我手里的婢女已经超过了四人,仆从已经超过了三人。
所以我睡着的时候,没人敢靠近我床边。
你没看到我睡觉的时候,巴山等人都躲的远远的吗?”
杨寻愣愣的看了鱼禾两眼,还是不信。
鱼禾笑眯眯的躺在床塌上,取出了藏在褥子下短匕,笑问道:“要不要试试?”
杨寻虽然不太相信鱼禾的话,但面对鱼禾的邀请,他果断摇头。
鱼禾脸色骤然一变,“那还不滚出去在帐篷口守着,再敢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瞧,小心你的狗头。”
杨寻赶忙起身,仓惶的逃出帐篷,守在帐篷口,再也没敢往里面瞧。
鱼禾重新将短匕藏在褥子底下,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没有人打扰,没有人窥视,鱼禾很快进入了梦乡。
鱼禾觉得自己睡了一瞬,可实际上等他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一个时辰后,大军已经吃过了饭,开始拔营起程。
鱼禾被车马声和大军呼喝声给吵醒了。
他睁开眼的时候,就听到巴山正在瓮声瓮气的向杨寻描述他梦中杀人的场景。
巴山讲的并不生动,但杨寻听着背后直发凉。
因为杨寻之前就在鱼禾熟睡的时候闯进了鱼禾帐篷,鱼禾真的有梦中好杀人的怪癖的话,那么他无疑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
鱼禾讲的话他不信,但是巴山讲的他不得不信。
因为杨寻一直守在鱼禾帐篷口,他确认巴山期间没有进去过,没有跟鱼禾串词。
所以巴山说鱼禾有梦中好杀人的怪癖,那有可能是真的。
当鱼禾穿戴整齐出现在帐篷口的时候,杨寻看鱼禾的目光立马就不一样了。
那种目光鱼禾见过。
六盘水抛尸路上那些缺胳膊断腿的残兵,看到了虎豹出现的时候,就是那种眼神。
鱼禾冲着杨寻咧嘴一笑。
杨寻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
“我说军中的规矩管不到我,这下你信了吧?”
鱼禾笑问。
杨寻微微吞了口唾沫,生硬的点了点头。
鱼禾说的确实不假。
军中的规矩管不到他。
他从军中的伙夫做饭的时候,一直睡到大军前军已经走到了一里地外。
在此期间,并没有绣衣执法跑到他的帐篷前找他麻烦。
要知道,在以往行军的时候,有将士、民夫等人敢睡到这个时候,估计脑袋已经被挂在旗杆上风干了。
鱼禾对杨寻摆摆手,“去烧一罐热水,我们吃点东西准备起程。”
杨寻点点头,麻利的去烧水。
一直待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巴山,在杨寻走后,突然开口,“主公,您为啥要吓他?”
鱼禾瞥了巴山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要吓他?”
巴山认真的道:“主公您就没有梦中杀人的怪癖,您告诉他您梦中好杀人,不就是想吓他吗?那个小子问俺主公您是不是有梦中好杀人的怪癖,俺就猜倒了您要吓他,俺就顺着您的心思说了。”
鱼禾有些意外的道:“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巴山挠了挠脑袋,憨厚的道:“俺只是憨了一些,又不傻。您虽然没有梦中杀人的怪癖,可您最讨厌别人打扰您入睡。
俺经常打扰您入睡,被您骂习惯了,也被您吓习惯了。
您吓那个小子,肯定是他打扰您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