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简单。”
鱼禾笑问,“我的身份有那么重要吗?您有时间关注我,还不如多关注关注就都郡的情况。”
冯英哼了一声道:“老朽治下的就都郡,不敢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也算是一方良土。老朽即便是不在郡内,郡内的百姓也不会有事。”
鱼禾意味深长的道:“现在是一方良土,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冯英不以为然的道:“冯茂既然跟史君侯对上了,那他的日子就长久不了。要是真的如你所说,史君侯随后会动冯茂的钱财,那么在动了冯茂的钱财以后,史君侯一定会出手扳倒冯茂。
冯茂一除,益州上下又会回到以前的日子。
老朽治下的就都郡,依旧是一方良土。”
鱼禾笑眯眯的道:“句町、滇国不除,常安城里的那位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冯茂倒下了以后,那位肯定还会派遣其他人到此。
那位虽然雄心万丈,但看人的眼光差了点。
他看错了冯茂,也会看错其他人。
到时候派到益州的人,恐怕跟冯茂不相上下。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冯英恶狠狠的瞪了鱼禾一眼,“妄议陛下,你不想活了?!”
鱼禾淡然一笑,没有再多言。
该提醒的他已经提醒了,信不信就看冯英自己了。
“程氏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胆大妄言的小子?”
冯英虽然凶了鱼禾一番,但并没有真的治鱼禾妄议王莽的罪过。
冯英独自叨咕了许久以后,长长的一叹,“可惜了那些民脂民膏了,原本可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如今却成了恶人们的私藏。
偏偏老朽还奈何不了那些恶人。
不仅如此,老朽还得混迹在恶人们当中,看恶人们脸色。”
冯英看向鱼禾,“你说说,真的就没有办法在那些钱财被运送出巴郡之前,将他们劫下吗?”
鱼禾笑而不语。
他总不能告诉冯英有办法,而且他已经在做了。
冯英见鱼禾不说话,甩着袖子起身,“罢了罢了,跟你小子说话也不利索了。老朽之所以一直往你小子的住处跑,就是因为你小子说话利索,就是因为你小子跟冯茂、史君侯等人不同。
如今你小子也学会了藏着掖着了。
老朽就不多留了。”
说完这话,冯英起身就走。
巴郡的空气太浊,江州城内几乎是全员恶人。
冯英一个好人混迹在其中,始终觉得有些格格不入,跟其他人也没有共同语言。
所以在看到了鱼禾这么一个不作恶的小家伙出现以后,就喜欢往鱼禾这里跑。
因为他跟鱼禾有共同语言,跟鱼禾说话的时候不会被熏臭。
如今鱼禾开始藏着掖着了,冯英觉得心里不痛快。
鱼禾往着冯英的离去的背影,迟疑许久,开口道:“冯大尹,再过一个多月,您就会知道我是谁。以后您若是在就都郡过的不痛快,可以来找我。”
冯英脚下一顿,回过头瞥了鱼禾一眼,“你小子想让老朽去投奔你?你以为你是谁?你的话应该老朽来说,你小子要是过的不痛快,可以到就都郡找老朽。
别的老朽不敢说,许你一个县宰,老朽还是能做到的。”
冯英说完这话,还挑衅似的看了看鱼禾。
冯英觉得,他去投靠鱼禾,鱼禾顶多给他一顿饱饭。
但是鱼禾过来投靠他,他能帮鱼禾谋一个县宰,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虽说县宰不是冯英说许就能许的,但现如今的朝廷猫腻太多了,冯英真的要帮鱼禾谋一个县宰的话,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鱼禾有些哭笑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冯英趾高气扬的离开了自己租住的院子。
鱼禾通过冯英,知道了冯茂已经从史熊处借到了楼船,那么冯茂派人去征讨平夷,也就不远了。
果然,过了两日,一个甲士就出现在了鱼禾租住的小院,说了一句他家主人有请,鱼禾跟着他出了院子。
一路上兜兜转转,到了冯茂的住处。
冯茂住处的钱财,已经被运送到了楼船,一些值钱的家当也被一并运送上了楼船。
所以冯茂的住处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鱼禾进了冯茂的住处,被引入正厅。
到了正厅,鱼禾就看到了一张宽大的席和一张矮几,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矮几上只有一套酒具,以碟子熟肉。
冯茂独自一人坐在矮几前自斟自饮,似乎没有招待鱼禾的意思。
别看鱼禾和冯英谈笑风生,事实上在冯英、冯茂等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
冯茂的姿态,是真正对待小人物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