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盯着他,等此间事了了,就给我宰了他。”
鱼禾今日表现出的智商碾压,让公孙述很不舒服。
他堂堂一个大尹,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居然还没有一个毛头小子考虑的周全。
公孙述又羞又怒,生出了宰了鱼禾的心思。
冯英见公孙述动不动就要杀人,皱着眉头劝解道:“他虽然没有答应帮我们,可他今日一席话算是点醒了我们。往后发生的一切,如果真的依照他所说的发展,那我们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既然欠了他人情,那就不该对他动粗。”
公孙述冷哼一声,“他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欠人情。”
冯英还想再劝,公孙述已经拂袖离开了。
在公孙述眼里,冯英只是一个临时的合作伙伴,在他得知史熊很有可能也惦记着冯茂手里的钱财,并且有可能另有图谋以后,他就放弃了打冯茂钱财的主意。
他和冯英的合作,自然到此为止。
没有了利益上的纠葛,公孙述才不会听冯英的。
冯英感受到了公孙述的无视,胸口生出了一团闷气。
他觉得现在这个世道,是个人都活的比他自在,比他长气。
冯英不想留在公孙述的住处看人脸色,起身离开了公孙述的住处。
鱼禾出了公孙述的住处,领着巴山等人回到了租住的小院。
一回到院子,鱼禾就将巴山等人招进了卧房。
鱼禾吩咐巴山关上门以后,立马开口下令,“钱四、卓二狗,你们两个速速回涪陵,告诉斥候队队正,让他带上我们所有兄弟,再从追随我们的青壮中抽调两百人手,即刻出发,沿着培水一路北上。遇江水而止,渡过江水以后,原地埋伏。
七日为限,七日内有大船出现在江水上,就给我劫了。
船上的东西找个隐蔽的地方埋下。
然后继续北上,从南郡返回平夷。
有人离开或者有人起了歪心的话,就给我杀。”
巴山等人愣愣的看着鱼禾,不知道鱼禾为何突然会下这种命令。
但他们见鱼禾神情严肃,没敢多问,立马躬身应允了一声。
“钱四、卓二狗,事不宜迟,立马上路。你们到了涪陵以后,就不用再回来了。带着斥候队队正挑选剩下的人即刻返回平夷。
回到平夷以后,立马让我阿耶和张武备战,就说冯茂的人半个月后会出现在平夷。”
鱼禾再次开口。
钱四和卓二狗二人对视了一眼,齐齐点头。
巴山给他们拿了一些干粮让他们上路。
鱼禾在他们离开之前,提醒他们冯英和公孙述有可能会派人盯着此地,让他们小心行事。
他们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被人跟上。
鱼禾相信他们。
因为他们是斥候,追踪和反追踪是他们的拿手绝活。
他们此前在军中的时候就是斥候,跟随了鱼禾父子以后,依然是斥候。
他们是老斥候。
拿手绝活不够硬的话,早就没了。
如果是史熊或者冯茂盯上鱼禾的话,鱼禾肯定不会派人在这个时候离开。
因为他们手里有顶尖的斥候,鱼禾不可能冒险。
冯英和公孙述就不同了。
他们到巴郡是赴宴的,不可能带着一群斥候来赴宴。
他们手里的人,还奈何不了钱四和卓二狗。
钱四和卓二狗离开以后,巴山一脸疑惑的看着鱼禾。
鱼禾笑问,“想知道我为何下这种没头没脑的命令,还一次性动用了我们这次带的所有兄弟?”
巴山果断点头。
鱼禾哈哈笑道:“不告诉你。”
巴山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鱼禾没有再搭理巴山。
他为何下这种命令,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等到命令完成了,所有人都会知道。
有些事,鱼禾之前没有看明白,但是经历了一场鸿门宴,他就明白了。
冯英惦记着冯茂的钱、公孙述也惦记着冯茂的钱,甚至跟冯茂分赃的史熊也惦记着冯茂的钱。
冯茂自己难道就不知道财帛动人心?
冯茂肯定知道。
或许公孙述能藏住自己的贪心。
但冯英和史熊绝对藏不住。
冯茂如果不是看出了史熊想贪他的钱,为何提前跟史熊分赃?
巴郡既然有这么多人惦记着他的钱,那他怎么可能还将钱留在巴郡?
他肯定会立马运送回去。
巴郡山道难行,很容易被劫。
所以冯茂一定会走水路。
只要找个借口借走史熊手里的楼船,用楼船运钱,史熊就没办法劫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