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熊嘿嘿笑道:“公孙兄弟别听他的,他就是馋人家鱼氏父子在平夷捣鼓出的生意,想从中插一手,赚点钱财。
鱼氏父子没答应,他就恼羞成怒了。”
冯茂瞪起眼,有些埋怨的道:“史兄!”
史熊打着哈哈道:“本侯不是要故意拆你的台。本侯只是让公孙兄弟和程家小子知道其中的实情。”
冯茂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言。
史熊招呼着鱼禾道:“快快谢过冯将军,等冯将军回头派人去打平夷的时候,可以带上你。”
鱼禾向冯茂施礼,“多谢冯将军。”
冯茂摆了摆手,却没有拒绝史熊的提议。
史熊之所以热情的帮鱼禾牵线,并不是他真的热情,也不是他真的在乎跟程隆的上下属情谊。
他纯粹是惦记程氏的钱。
程氏是冀州有名的豪强,家资巨万。
史熊先借着鱼禾跟程氏搭上关系,以后图谋程氏的家财也容易。
史熊所在的史氏可不止史熊一个人在做官。
史熊的一位侄子就在冀州做校尉。
史熊以后可以通过侄子去程氏图谋钱财。
冯茂无心破坏史熊的图谋,所以在鱼禾向他道谢的时候,他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可惜,史熊的图谋终将成空。因为鱼禾不是程氏的人。
“好了,既然冯将军已经答应了。贤侄就先下去休息,等今夜回到江州城以后,本侯再见贤侄。”
史熊笑呵呵的请鱼禾出去。
鱼禾拱了拱手,退出船室。
鱼禾一走,史熊脸上笑容不减,他问道:“两位,他的话有几成可信?”
公孙述笑道:“君侯不是已经信了吗?不然也不会让冯将军帮他。”
史熊坦言道:“冀州程氏的情形本侯倒是知晓。程隆的兄长因为参与到了陛下登基的事情上,被陛下所斩。程隆被他牵连,被发配到了益州郡为官。
他上任之前,到江州城拜见本侯,还特地提起此事。
声称冀州程氏在官面上的人就剩下了他一个。
以后还要本侯提携。
可惜他命薄,碰见了滇王造反,死在了滇王手里。
冀州程氏在官面上的人也就死绝了。
程氏的其他人似乎不是材料,唯有程隆之子有些才学。
程隆之子曾经赶赴文翁石室求学的时候,还特地代他父亲拜会过本侯。
本侯考校过程隆之子,腹中确实有点学问。
程氏不想没落的话,官面上的人不能少。
他们确实会派人救程隆之子。
所以那小子说的应该不假。
此事牵扯到许多程隆家中的辛秘,不是程氏的人,不了解内情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些。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小子万一有问题,那本侯的脸可就丢大了。
所以冯贤弟回头嘱咐一下手底下的人,多盯着点那小子。
万一那小子出了巴郡,闹出了什么幺蛾子,冯贤弟就别客气。”
冯茂郑重的点头答应了一声。
冯茂答应了帮史熊防着鱼禾以后,迟疑再三,道:“君侯,我想过一些日子将从巴蜀等地敛的钱财送回家里去。”
史熊一愣,皱眉道:“还没到分账的日子……”
冯茂沉声道:“家父来信说,要为我幼弟谋一个官,需要一些钱财大点。”
史熊瞪起眼,一脸不悦的道:“什么官?十一公还是四大将军,又或者是十三部牧?需要几十万金?”
史熊和冯茂合谋,在益州疯狂敛财,一年半时间,敛了上百万金。
数额十分庞大。
如今巴郡已经彻底被他们敛空了。
其他各郡四成的钱财也被他们收入囊中。
此事听着是冯茂在做,可实际上史熊才是主谋。
只不过冯茂手里有大军,杀人放火的事情都是冯茂在做,所以恶名都让冯茂背了。
冯茂见史熊露出了不悦,又托词道:“家父还想帮我走走关系,看看能不能帮我进爵。”
史熊眼睛下意识就眯了起来,“再进就是侯了,有资格跟本侯平起平坐了……”
冯茂干巴巴的道:“不敢不敢……”
冯茂家里其实并没有跑官,一切都不过是他的托词而已。
他只是觉得,那么多钱放在史熊手里,史熊迟迟不肯分账,心里有些不踏实。
史熊沉吟了片刻后,脸上重新浮现起笑意,“冯将军有门路能求一个侯,自然是大好事。为兄替你高兴。钱的问题你不需要担心,为兄回去以后就找账房清点所有钱财,到时候让人将你的那份给你送过去。”
冯茂抱拳,“多谢。”
史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