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反贼在作乱。
四面皆有难,我们又能逃去哪儿。”
鱼禾迟疑道:“我听说东边的人会收留从巴蜀逃过去的难民。此前从巴郡逃过去一批难民,已经被他们收留了。”
妇人狐疑的道:“你听谁说的?妾身怎么听人说,东边的鱼氏父子穷困潦倒、穷凶极恶,逃去东边的百姓都被他们父子杀了充作了军粮。”
说完这话,妇人还不寒而栗的打了个哆嗦。
鱼禾脸色一僵,巴山等人也面色古怪。
“你听谁说的?”
鱼禾质问。
妇人坦言,“外面都这么传。听说冯茂有心剿灭那鱼氏父子,派遣了五百精兵进入平夷,结果入了平夷以后,就像是泥牛入海,不见一点波澜。
冯茂随后又派遣了一千精兵赶去,结果刚进入大娄山,就被大娄山里的蛮人击溃。
日前冯茂曾经扬言,准备派遣五千精兵分批赶往平夷。
只是不知道怎么了,迟迟没有动静。”
鱼禾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敢断定,关于他们父子是穷凶极恶的恶徒的谣言,一定是冯茂放的。
他猜的果然没错,冯茂果然准备对付他们父子。
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一时半刻没有行动。
鱼禾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不在多留,他起身拱手道:“鱼氏父子,并没有传言说的那么不堪。你想活命的话,可以跟其他人一起结伴赶往平夷。”
鱼禾突然起身,吓了妇人一条。
听到鱼禾的话,妇人一脸愕然。
她完全不明白眼前的少年郎为何要帮鱼氏父子那一对反贼说话。
“留下三张饼,我们走。”
鱼禾吩咐巴山留下了三张胡饼,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妇人就眼睁睁的看着鱼禾一行人留下三张饼,离开了自己家。
当鱼禾出了她们家正门的以后,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那少年,很有可能是鱼氏父子的人。
她没有声张,只是快速收起鱼禾一行留下的胡饼,匆匆赶到院子门口,左右瞧了一番,死死的关上门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鱼禾一行出了妇人的家,继续在涪陵县城内晃荡。
他们先后以食物为诱,从许多人口中探听消息,得到的消息跟妇人说的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此外,鱼禾还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那就是蜀郡大尹公孙述和广汉大尹冯英,如今也身在江州县。
据说二人皆是为了税赋而来。
只是蜀郡大尹公孙述是史熊和冯茂的座上宾,而广汉大尹冯英似乎有些不受人待见。
鱼禾打探完消息,就出了涪陵,回到了虎营将士们安身的村庄。
入夜以后。
鱼禾、巴山、虎营斥候队队正三人点着一盏油灯,坐在一间茅草房内。
鱼禾道:“我们打探了一圈,打探到了不少消息,但是冯茂为何会半途放弃对付我们,没人知道。冯茂随后还会不会出兵对付我们,我们也不知道。
继续在涪陵打探下去,恐怕也打探不出什么。
所以我准备赶往江州县,深入打探。”
巴山盯着鱼禾默不作声。
虎营斥候队队正皱着眉头道:“主公,江州县那是敌人的腹地,冯茂的一干精锐就囤居在里面。您孤身前往,一旦被察觉,神仙也难救。”
鱼禾摆手,“不必担心,益州境内知道我阿耶长相的人不少,但是知道我长相的人却寥寥无几。只要我不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份,谁也不会猜倒我的身份。
今日我特地打听了一下,江州县也不完全是一处凶地。
冯茂和史熊虽然将江州县的百姓驱赶出了江州县,但还是留下了两处集市,供他们用度。
我们只要多花一切钱财,就能以商人的身份出现在集市上。
我扮作寻常商人,不会被人察觉。”
虎营斥候队队正见鱼禾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心里叹了一口气,不再多劝。
“那主公此去,打算带多少人?”
“不超过两人。”
“那怎么行?”
虎营斥候队队正失声大叫。
两个人根本没办法护着鱼禾在江州县那个虎狼窝自由进出。
鱼禾抬手压了压,示意虎营斥候队队正稍安勿躁,“我之所以带两个人,自有我的考量。你无需多言,速速去准备。”
虎营斥候队队正固执的道:“两个肯定不行,您最少也得带十人。两个人只能护着你两侧,十个人却能组成一个矢锋阵,带你杀出重围。”
鱼禾一脸无语,没好气的道:“我是去刺探军情的,又不是去刺杀的,更不是去冲阵的,要那么多人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