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挖到这块银石,寨子里的人断了三条胳膊……”
农寨主可怜巴巴的看着鱼禾。
鱼禾拿起了两个小布包,略微掂量了一下,道:“金矿你们应该没挖对地方,你多派遣一些人,多挖一挖,应该会有收获。
银矿的话,你多伐一些木头做支撑,应该会减少损伤。”
依照鱼禾判断,金矿应该是一个富矿,且没有被开采过。
只要找对了地方,一口气挖下去,肯定能挖出不少金子。
农寨主之前献给他的那一块拳头大的天然金,可不是贫矿里能出来的。
银矿是墙氏发现的,墙氏发现了以后,并没有自己开采,而是准备将其发卖,那就说明银矿并不是富矿。
如果是富矿的话,别说墙氏人少、别说墙氏家主绿了脑袋,就算是墙氏被人砍的只剩下墙氏家主一个人了,他也不会将银矿发卖出去。
鱼禾吩咐巴山收起了金银,拍着农寨主的肩膀勉励道:“好好干……我看好你……”
农寨主的面孔瞬间变成了苦瓜脸。
鱼禾又道:“你不用那么努力的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可以视而不见,就说明我不会心软。你应该清楚,我们汉人做事,那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犯了错,就得受罚,这不是你装可怜就能混的过去的。”
农寨主长叹了一口气,向鱼禾深深的一礼,背着竹兜就离开了。
巴山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声的嘟囔,“少主,他只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鱼禾瞪了巴山一眼,“他要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家,我一定会礼待有加。但他不是,他先是农家寨寨主,其次才是一个老人家。
身为农家寨的寨主,农家寨的人犯了错,他就得出面扛着。
我不会因为他是一个老人家,就忘记他是农家寨寨主的身份。
同样的,有一天我落到了别人手里,别人也不会因为我年轻,就忘记我是你们少主的身份。”、
巴山挠了挠头,没敢再说话。
鱼禾也没有再搭理巴山,背负双手入了住处。
此后数日,鱼禾除了日常的教书、指点彭三外,又多了一项收拢金银的工作。
农寨主每天傍晚,都会将他们前一天挖到的金银送到鱼禾手里。
一开始的时候,还是一小包一小包的。
直到农寨主依照鱼禾的吩咐,挖到了金矿真正的矿脉所在的时候,农寨主上缴的金子就多了起来。
他也不再是一个人送金子,而是带着三五个大汉一起送。
一天傍晚。
鱼禾回到了衙门以后,农寨主一如往常,背着竹兜守在他屋舍门口。
不同的是,他身边除了那几个陪同他一起送金银的汉子外,还多了一个人。
农祭司。
农祭司阴沉着脸,见到了鱼禾就冲上前兴师问罪,“鱼主记好厉害啊,老身为了鱼主记四处奔波,鱼主记却在背后欺负我夜郎人。”
鱼禾面无表情的打量了农祭司几眼,农祭司的穿着倒是没有变化,面容也和从前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胖了不少。
看得出句町王和庄氏的人对她不错。
“犯了错,自然得受罚!”
鱼禾不咸不淡的道。
农祭司咬着牙,“就是因为老身将你们父子的消息告诉了亡承和庄顷?”
亡承鱼禾知道,是句町王的姓名。
那么庄顷应该就是庄氏家主的姓名。
鱼禾还是第一次听人提其庄氏家主的姓名。
面对农祭司质问,鱼禾冷笑道:“这还不够?”
农祭司义愤填膺的道:“你知不知道,老身将你们父子的消息告诉亡承和庄顷,是为了让你们父子借着庄氏,摆脱句町人的纠缠。
你们父子身处句町,又害过句町人。
句町人一旦发现了你们父子,一定会将你们父子铲除。
老身将你们在六盘水的所作所为告诉句町人,就是想让句町人知道你们父子有能耐,然后饶恕你们父子一命,生出招揽你们父子的心思。
老身将你们手里有治疗烟瘴之毒的法子告诉庄氏,就是为了让庄氏从句町人手里抢过你们。
只要你们成为了庄氏的人,句町人就没办法对你们喊打喊杀,你们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你们想做的。
为了让庄氏说服句町人,将你们父子留在平夷,老身还将夜郎王金印献给了庄顷。
老身为了你们父子,也算是呕心沥血了。
为此不惜献出亡承和安羌都得到的夜郎王金印。
可你们父子是怎么对待我夜郎人的?”
鱼禾微微愣了一下,没料到农祭司在背后做了这么多。
居然还献出了夜郎王金印。
夜郎王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