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士?!”
任方又是一愣,许久以后瞪着眼道:“可是甲字三号牢里的那个人?”
鱼禾去牢里的时候,没仔细看牢房的编号,听到任方的话以后,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应该是……”
任方一脸惊愕的道:“没想到他还真是一个侠客,而且还是一个有大能耐的侠客。”
鱼丰听到任方这话,忍不住问道:“县宰知道此人。”
任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游侠儿当中真有似季布一般一诺千金的人物。”
鱼丰和鱼禾父子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任方,静等下文。
听任方说话的语气,对方明显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任方没有卖关子,他缓缓的道:“那人名叫吕嵩,是前任县宰留下的罪囚,衙门文书中记载,他是武陵人,善用一柄未开锋的八面剑,所以有个诨号叫藏锋剑,也有人叫他武陵大侠。
前任县宰坐衙的时候,乡里的庄户在城外的山林里碰到了身中蛇毒的他,将他救下。
他说欠那位庄户一条命,然后就离开了。
那庄户还骂他没良心。
也不道一声谢就走。
后来拿庄户遭了难,被大户强占了妻女。
他突然出现,宰了大户,救下了庄户的妻女。
为了不连累庄户,自负双手进入到衙门投案。
衙门当时查了此案,疑点重重。
所以并没有将他斩首示众,一直关在牢房里。
他在牢房里,一直遭人欺辱,久而久之,大家都说他没什么能耐,是替庄户顶罪的。
没想到他真有能耐,而且还如此厉害。”
任方说到最后,一脸感慨。
鱼丰皱眉道:“既是命案疑犯,纵然不会被斩首,也应该被发配。怎么会关在牢里?”
任方嘟着嘴嘀咕了一句,“山里的蛮夷都发配不完,哪有空地方发配汉家子……”
鱼禾父子齐齐翻了个白眼,无力吐槽。
他们父子也知道任方重汉轻夷,只是没想到任方能偏心到这种程度。
若是放在其他地方,似吕嵩这种命案疑犯,早都被发配到边陲之地等死了。怎么可能一直关押在牢里。
也就是在平夷,在这个特殊的地方。
汉家子才能在衙门的庇护下有特殊待遇。
“此人武艺高强,却没有打出牢房,反而在牢房里一待就是好些年,确实是一位重信重诺之人。”
鱼丰忍不住感慨。
鱼禾和任方齐齐点头。
换做是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被丢在牢房里虚耗光阴,他们都不会答应。
鱼丰的话可能会带人打出牢房。
任方的话估计会上吊自杀。
鱼禾的话……大概会拉着所有人一起越狱。
他们绝对不会为了信义、诺言窝在牢里。
任方在点头过后,沉声道:“现在不是称赞他的时候,现在要想办法抓住他,给句町人一个交代。不然句町人又会借机找我们麻烦。”
鱼丰皱眉,“重信重诺的人不多了,既然遇到了,自然得回护一二,怎么能抓住送给句町人折辱呢?再说了,他也是为了帮我们,才招惹上句町人的。
难道现在希望我们父子卸磨杀驴?”
任方很想说一句,你们父子又不是第一次卸磨杀驴了。
但是他却没有说出口。
“我们总不能为了他,将我们的性命丢给句町人,将全城百姓的性命丢给句町人吧?”
任方质问。
鱼丰皱着眉头没有言语。
鱼禾沉吟了许久,缓缓开口,“你们说,句町人到平夷,到底是为了什么?句町人到平夷已经三四日了,也没见他们干什么正事,反倒一个劲的找我们麻烦。
句町王总不可能闲着无趣,派遣了三四千兵马来平夷找我们麻烦吧?”
任方和鱼丰一冷,齐齐看向了鱼禾。
鱼禾不说他们还没意识到,句町人到了平夷以后,貌似什么正事也没做。
依照他们此前的推测,句町人此次赶来平夷,一是为了押解供布,二是为了难民之事。
供布任方已经准备好了。
难民任方也安置妥当了。
句町人要做的就是仔细查探一番,看看难民中是否有冯茂派遣的探子。
如今句町人只顾着找他们麻烦,似乎并没有去排查难民中是否有探子。
鱼禾提议道:“或许我们可以提醒提醒他们,又或者派人去难民中伪装成探子,散步一些谣言。看看能否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任方捏着胡须,沉吟着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姑且一试,不行我们再商量其他办法……”
鱼禾继续道:“句町人如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