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得先活着,才有铭记我娘的恩情。我们要是死了,我娘的一片苦心可就白费了。
我相信我娘在此的话,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决定。”
鱼丰张了张嘴,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鱼禾说的不错,鱼禾娘在此的话,肯定会做出跟鱼禾一样的决定。
甚至还会付出更多。
任方听完了父子二人的话,大致明白了鱼丰为何会动粗,应该是跟男女之事有关。
但任方不知道内情,误以为是亡洢看中了鱼丰,要招鱼丰为婿。
鱼禾替父答应了此事,惹的鱼丰不快。
任方干咳了一声,乐呵呵的笑道:“鱼贤弟,男子汉大丈夫,妻妾成群很寻常。攀上了贵人,也是一桩美事,何必动怒呢。”
说到此处,任方还有点猥琐的冲鱼丰挤眉弄眼道:“你又不会吃亏……”
鱼丰瞪起眼,没好气的道:“那你去!”
任方果断摇头,他抚摸着胡须幽幽的道:“我这人命贱,除了汉家女子,其他女子我消受不起。”
任方还想着朝廷能收回平夷,他能重新回到朝廷麾下当官任职呢,怎么可能娶一个蛮夷自决仕途。
在任方看来,人家一个贵女嫁过来,你总不能让人家做姬做妾吧?
你得把正妻的位置腾出来。
你一个汉家官员,娶一个蛮夷当正妻。
生下的嫡子就是混有蛮夷血统的混血儿。
汉家讲正统,也讲血统。
你家血统都混了,在很多事情上就失去了大义的名分。
大义的名分看不见、摸不着,但却一直存在。
关键时候就能出来狠狠的捅你一刀。
长安城中的贵人,有纳胡姬的。
可胡姬生出的胡儿,几乎都会成为政治牺牲品。
没有任何一个贵人会让胡儿当家。
也没有任何一个贵人让胡姬当正妻。
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大义的分量。
鱼丰瞪了任方一眼,“你都不愿意,你觉得我会愿意?”
任方愕然的瞪起眼。
他是被鱼丰鄙视了吗?
任方被鱼丰给气到了,恶狠狠的道:“生死攸关,由不得你不愿意。”
鱼丰也发了狠,“若不是生死攸关,我就先宰了你,再宰了其他人。”
鱼禾见二人斗起嘴,心里松了一口气。
鱼丰盯上了任方,他就能轻松不少了。
鱼禾趁着二人斗嘴的空挡,小声的道:“阿耶如果实在不愿意,我去回绝了……”
鱼丰和任方齐齐住口。
任方急忙道:“可别!你若是一口回绝了贵人,贵人恼怒之下,说不定就会杀人泄愤。平夷死的人够多了,绝对不能再死了。
你们父子在平夷经营了数月,也不容易。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千万别去惹怒贵人,将数月的经营毁于一旦。”
任方不知道此事还好,知道了此事以后,比鱼禾还上心。
鱼禾父子在乎的是他们自己的生死和六盘水义军的生死。
他在乎的可是平夷所有人的生死。
鱼禾父子待不下去了,还有机会逃出平夷。
平夷的百姓可没办法逃出平夷,那些刚安置下的难民,也没办法逃出平夷。
句町人一旦恼了,举起了屠刀,平夷数万人都会陷入到危难当中。
鱼丰在任方劝说下,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是那种除了鱼禾他娘以外,不沾任何女色的贤人。秦楼楚馆,我也去过。
若是平常,娶一个女子入门,我也认了。
可现在,鱼禾他娘说不定因我之过,在咸阳受罪。
我在她受罪的时候,迎新人入室,实在对不起她。”
鱼丰此话一出,鱼禾和任方都理解了他的心情。
鱼禾他娘若是被他们父子牵连,在咸阳受过。
那他现在娶一个女子入门,确实对不起鱼禾他娘。
任方板起脸,一脸肃穆的向鱼丰一礼,“时也命也,事到如今,为了你们父子的性命,为了全城百姓的性命,就委屈鱼贤弟了。”
鱼丰又叹了一口气,瞪了鱼禾一眼,“此事我认了。其他的都好说,但正妻的名分必须属于你娘。如果对方执意要正妻的名分,那我唯有一死。”
鱼丰说到最后,声音里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味道。
鱼禾知道鱼丰没有跟他开玩笑,果断点头应下了此事。
任方脸色,那叫一个苦。
“鱼贤弟,贵人看中了你,你只给一个姬妾的名分,是不是有些过了。”
鱼丰听到任方这话,就知道任方误会了,他很不客气的骂了一句,“关你屁事。”
任方瞬间瞪起眼,有种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