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用各种手段收买那些加入到六盘水义军当中的憨憨。
刘川听到此处,大致明白了鱼禾的心思,他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少主都这么说了,那老朽就没有疑问了。”
鱼禾摆了摆手,“行了,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你尽快从任方手里拿到那些无主之地和无主之宅的田契和屋契。
然后派人将田契和屋契送到农家寨,如何分配,就让老寨主看着办。
老寨主需要什么,你尽可能配合着。
尽可能在殷正日的时候,让夜郎人中的第一批人住进平夷城。”
“这么急?”
刘川意外的问。
鱼禾道:“时间不等人……”
刘川不明白鱼禾这句话的意思,见鱼禾没有仔细解释的心思,便不再多问。
往后几日。
刘川都依照着鱼禾的吩咐办事。
鱼禾在教书之余,跟城外布坊的管事一起调查着布坊里那些已经被六盘水义军祸祸了的女子。
不调查还好,一调查大吃一惊。
布坊里跟六盘水义军兄弟们有关系的女子还不少,足足有十几对。
其中有十对是巴蜀汉子,还有几对是夜郎汉子。
巴蜀汉子去勾搭人家女子的时候,不仅自己去了,居然还带着那些夜郎的单身汉。
还好夜郎没有什么走婚之类的习俗,不然那些女子还真被祸祸了。
“将他们所有人揪出来,好好收拾一番,然后让他们准备在殷正日的时候成婚。”
鱼禾细数了十几对人的姓名以后,对布坊管事吩咐道。
布坊管事是一个妇人,一个五旬的妇人,是从六盘水义军中收留的老弱妇孺中挑选出来的。
以前在巴蜀的时候,她是大户人家内宅的管事,有那么一点管理经验。
布坊里的那些女子,她管理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只不过,面对着鱼禾,她有些发怵,额头上浮着一层细汗,听到了鱼禾吩咐以后,她有些唯唯诺诺的道:“少……少主,那那些多出来的人,该怎么安置?”
妇人也算是在大户人家待过,见过一些世面。
平日里见到了鱼禾和鱼丰,倒没有唯唯诺诺的样子。
今日站在鱼禾面前,唯唯诺诺的,是因为她做错了事。
鱼禾调查过布坊以后,发现了十几对有关系的男女,并不是布坊最大的问题。
布坊最大的问题是,布坊里在不知不觉间多了一百多人。
鱼禾父子平日里偶尔去会一趟布坊,去了也只是勉励布坊的女子们几句,并不会多待。
刘川、漕少游、张武等人有了自己的生意要照顾以后,也很少再去布坊。
如此一来,布坊里一些人胆子就大了,悄无声息的收留了不少人。
鱼禾父子知道布坊里的女子们都是可怜人,平日里吃穿用度给的也宽裕。
一天管两顿饱饭,还给发一些工钱。
她们过惯了苦日子,从嘴里扣一扣,再从田间地头弄一些野菜,从山林里弄一些野果,再将鱼禾父子发给她们的好粮食换成糟糠,居然真的将那一百多人给养活了起来。
若不是鱼禾此次调查布坊,还真发现不了这事。
鱼禾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那些人怎么来的,就让他们怎么离开。”
布坊管事听到鱼禾这话,噗通一声就给鱼禾跪了。
鱼禾微微皱起眉头。
布坊管事一脸哀求的道:“少主,他们都是从巴蜀逃过来的老弱妇孺,离开了布坊,他们可就活不下去了。”
鱼禾皱着眉头道:“我不是开善堂的,即便是救人,也只能量力而行。我手里的钱财虽然养得起他们,但是我养他们做什么?
养他们吃白饭?
那我手底下那些兄弟的兵甲从哪里来?
我手底下的兄弟们没有兵甲,谁保护你们?
到头来还不是我养多少,大难临头的时候就死多少。”
布坊管事听到此话,急忙道:“他们能干活,他们能干活,您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鱼禾面色一沉,“我知道他们能干活。可巴蜀有多少难民,你应该清楚。你们今日瞒着我收留一百多人,明日就能瞒着我收留更多。
巴蜀千千万万难民,我收留得过来?
就算我收留得过来,我养得过来?
我今天能给他们一顿饱饭吃,他们对我千恩万谢。
我明天不给他们饭吃,他们会不会视我为仇敌?
到时候他们群起而攻之,我是杀呢?还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