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以后难道还要管那些琐碎的小事?那要我们有何用?”
张武一愣。
鱼禾已经迈步向六盘水义军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去审问那两个县吏,你去安置那些老弱妇孺。”
张武急忙追上了鱼禾,道:“军侯将那些老弱妇孺带回来,明显是想庇护他们。可他们对我们而言,是个累赘,我们该如何处置?”
鱼禾脚下一顿,道:“如果放在六盘水,他们肯定是累赘,可是在平夷,他们未必就是累赘。”
张武又愣了,“何意?”
“你先安顿他们歇下再说。”
鱼禾丢下这句话,再次迈步往六盘水义军身边走去。
张武没有再追,只是怀着满腔的疑问,去安顿那些老弱妇孺。
鱼禾走到了六盘水义军身边,六盘水义军们齐齐行礼。
“见过少主……”
鱼禾摆摆手,道:“不必多礼。”
鱼禾指着那两个被擒拿的县吏吩咐道:“留下四个人,帮我看着他们,其他人先下去休息。”
六盘水义军答应了一声,相魁挑了三个人留下,其他人下去休息。
鱼禾在六盘水义军走后,才打量起了两个县吏。
两个县吏年龄在三旬上下,身形高大,面目凶恶,身上的吏服脏兮兮的,有不少血迹。
他们的样子很吓人,但是表现却很窝囊。
两个人被六盘水义军压着,站在鱼禾面前,头都不敢抬,两腿在不断的打哆嗦。
鱼丰带着六盘水义军去对付他们的时候,根本没有留手。
五十多个身着甲胄的汉子,一照面,就捅死了他们手底下的十多个县卒。
他们差点没被吓死。
他们在百姓面前,凶恶的像个亡命之徒。
可是在真正的亡命之徒面前,他们就是一对软脚虾。
“抬起头来!”
鱼禾打量了他们一番后,淡淡的开口。
两人略微哆嗦了一下,但是没有抬头,也没敢吭声。
鱼禾微微皱眉。
相魁见鱼禾皱起了眉头,抬脚就揣在了两人的腿弯上。
两人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狗日的听不懂人话是不?”
两人还没来得及哀嚎,就听到了相魁的喝骂声。
两人强忍着腿弯上的疼痛,颤颤巍巍抬起头。
看到了鱼禾那张稚嫩的面孔,两人皆是一惊。
他们没想到,这群杀了他们十多个县卒的亡命之徒的首领,居然是一个模样稚嫩的少年。
鱼禾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在他们抬头以后,就缓缓问道:“叫什么,什么身份……”
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
相魁哼了一声,两人浑身一僵,赶忙开口。
“小人乃是平夷县贼曹下吏吴归……”
“小人乃是平夷县贼曹下吏安牛……”
“……”
鱼禾沉吟着道:“贼曹下吏?县衙门下五吏之一的贼曹掾的属下?”
一县县令门下,有五位主吏,贼曹掾便是其中之一,主管一县兵卫和缉拿捕盗。贼曹下吏,便是贼曹掾的手下。
吴归和安牛听到鱼禾的话急忙点头。
鱼禾又问道:“你们为何会盯上那些老弱妇孺,据我所知,他们身上可没什么油水让你们捞。”
吴归和安牛吞吞吐吐,不肯说出实情。
鱼禾见此,没有含糊,果断下令道:“挖个坑,埋了吧。”
吴归和安牛听到要被活埋,吓的魂不附体,吴归率先开口,“小人们主吏家中有两座布坊,他看上了那些女子,让小人们将人抓回去,充作私属。”
私属就是奴婢、家仆、家奴。
在人口买卖没有被废除之前,豪门大族都喜欢买一些人回家充任私属。
相魁和巴山就是鱼氏私属。
而私属是豪门大族的私有财产。
豪门大族有任意处置私属的权利。
生杀全凭一心。
那些女子若是充了私属,恐怕一辈子都要被那个平夷县的贼曹掾奴役。
其子孙后代从一生下来,就会成为豪门大族的私属。
除非豪门大族大发善心,又或者被赠给贵人,不然祖祖辈辈都很难脱身。
也正是因为如此,私属出身的人,并没有什么社会地位,他们能享受到的所有社会地位,都是豪门大族赋予的,离开了豪门大族,他们就处在社会最底层,被人瞧不起。
“朝廷已经明令禁止了将良人纳入私属。你们贼曹掾算不算知法犯法?强掠良人充任私属,更是杀头的大罪。你们贼曹掾好大的胆子啊?”
鱼禾要是记得没错,新帝王莽在登基以后,为了废除奴隶制度、禁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