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
张武身怀巨金,没人保的话,根本活不下去。
江关校尉、绣衣执法,都在兵营里变着法的杀人夺金,更别提其他人。
领头的人道:“我答应你,但是三百金,我一时半刻拿不出来。你得给我一些时日,让我筹措一番。”
张武道:“我只给你两日,两日以后,我就要离开六盘水兵营。我怕在兵营里待久了,会被人害了。”
领头的人皱起了眉头。
他手里的钱财不多,四处筹措的话,两日恐怕不够。
张武见领头的人皱起了眉头,果断道:“你可以找人借,或者从手底下的人手里夺。等你领了功劳,成了军司马,他们还敢问你要?
若是校尉得到了解决烟瘴之毒的法子,获得了更大的功劳,兴许就不分润你报信之功了。
到时候,你很有可能就会升任校尉,掌管一地都尉治所。
那些债主不仅不敢问你要钱,还会给你送钱。”
领头的人听到张武这话,思量了一番,深深的看了张武一眼,“以前在校尉麾下,我们经常碰面,但是少有交际,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精明。我若是成了校尉,一定请你做我的门客。今日之事,就当它没发生过。”
张武考虑的很周全,处处替他着想,虽然中间夹杂着一些私利,但领头的人觉得很正常。
处处替他人着想,中间不图半点私利的人,必然别有用心。
为他人着想的同时,为自己谋取一点私利,才是人之常情。
他愿意跟张武冰释前嫌,并且愿意请张武到他门下,为他出谋划策。
他觉得张武是个人才,有脑子,跟在他身边,一定能帮到他。
二人刚才虽然有点不快,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那点不快根本不算什么。
张武一脸感慨的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现在只想好好活着,活的越长越好。”
领头的人向张武承诺道:“我一定会护着你。”
张武点点头,没有再言语。
领头的人起身,在其他同袍异样的眼神中,冷冷的吩咐了一声,“抬着他,我们回营。”
有人迟疑了一下,道:“我们奉命在此处伏击那些在抛尸路上作乱的人,如今没抓到人,回去以后校尉会不会怪罪?”
领头的人扫了那人一眼,那人瞬间闭上了嘴。
领头的人冷冷的道:“一群从兵营里叛出去的反贼而已,有解烟瘴之毒的法子重要?孰轻孰重,你们不知道?
解决烟瘴之毒的功劳,张武不会独领,到时候一定会分润我们一些。
所以你们别动歪心思。
若是让我知道谁动了歪心思,坏了兄弟们升官发财的机会,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领头的人脸不红心不跳的用一番假话,敲打了一番自己的手下,不等他们有其他反应,就让人抬着张武返回六盘水兵营。
鱼禾躲在草丛深处,眼看着张武被人抬着离开以后,心中暗自感慨。
张武有点不简单。
他的性子,远远没有在鱼丰面前表现的那么耿直、单纯。
他有自己的想法。
想法还不简单。
虽然鱼禾听不清张武和那些六盘水兵营里的人说了什么。
但仅仅是报信的话,张武根本不需要跟六盘水兵营里的人说那么多,更不用跟人咬耳朵。
张武不仅想要报信,还准备做其他的。
张武具体会做什么,鱼禾暂时猜不到。
但是他可以断定,张武不会破坏他们的计划。
张武想破坏他们的计划的话,刚才只需要喊一嗓子,将他们一行暴露在人前。
六盘水兵营的人一定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鱼禾在张武一行人消失在抛尸路尽头的时候,回头吩咐身后的人,“回去告诉我阿耶,张武已经进了六盘水兵营,让他带人去砍竹子,多做一些火把,顺便请漕氏父子过来一趟。”
张武既然进了六盘水兵营,那么鱼禾准备的那些消息,很快就会进入到江关校尉耳中。
江关校尉如何反应,今日就会见分晓。
鱼禾必须盯着。
鱼禾身后的人应了一声,带上了两个人,赶往了峡谷。
鱼禾带着巴山几人,往前又摸了一段路,他们一直摸到了能看到六盘水兵营的地方,才缓缓停下。
六盘水兵营扎在六盘水边上,兵营很大。
远远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帐篷。
在营地正中和四周,有一面面旌旗随风飘扬。
一个个身着甲胄,持着长戈的将士,在兵营各处窜梭着。
营中时不时会有一些穿着粗布麻衣的人走到兵营边缘处,然后被那些身穿着甲胄的将士粗暴的驱赶回去。
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