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姜异,正打算再融会贯通下从姬侯那里得到的传送逃命底牌,到场中进来一杂衣内侍。
看到这人后,姜异心头忍不住就是一跳。
这名内侍,曾参与了三年前端王府的大变之夜,是其最初的心腹之一,主要负责外围情报的接受与上传。
但在一年前崆峒大战后,姜异怜其这么好的武道天赋、被这么多事情缠身太影响修行,便将其掉到了皇郊外的一处小农庄做了管事。
在那小农庄,平时空闲时间很多,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修炼。
但也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那就是照看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养父母一家。
这是姜异最大的秘密,原本也是最让他战战兢兢的,毕竟一旦泄露,他这个冒牌货便会遭到整个大离离皇朝的追杀。
之前,姜异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几乎切断了与那个家庭的一切联系,只是自己亲在在暗中关注着。
但从慕惜弱那里知道这具身体乃货真价实的大离皇族后,便没了之前那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开始安排心腹来暗中关注。
这个人就是这名杂衣内侍,因此,对方一来,姜异便向想到了那个家。
“奴才小丁子参见王爷。”一身杂衣服侍的丁任垂头急促走到姜异面前,叩拜道。
“起来吧。”
“谢王爷。”
看着眼前这名只有十七八岁的心腹,姜异暗自点了点头,没有白费自己的苦心安排,短短一年的时间,已经突破了第三境,竟然隐隐有向第四境冲击的迹象。
十七八岁的年龄,能达到这个境界,放眼整个莽荒大陆,也绝对是佼佼者了。
“丁任,你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短短一年的时间,修为就有这么大的突破。”
听到自家王爷的认可,丁任强忍心中的激动回道:“一切全靠王爷栽培。”
心中不由百味具杂,这一年的时间,他可谓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起伏”,也让其品尝了一番人情冷暖。
其原本在自家王爷身边服侍,可以说是端王府的一个大红人,受到不少人的羡慕、奉承。
不过其没有因此膨胀、迷失,始终心怀一颗敬畏之心,本本分分做好的自己分内的事务,其他事决不掺和,更不会做仗势欺人的勾当。
不过,毕竟是身在权势的旋涡,难免会因此享受到一些特殊礼遇。
就像其家人,因为他的缘故,境遇也烦生了质的变化。昔日原本高不可攀的乡绅豪族,或明或暗的巴结、示好。
其家里的产业也从无到有,像滚雪球一样一点一点变大。
丁任因此几乎整日胆战心惊的,甚至整晚睡不着觉,生怕因此引起自家王爷不满。最后直接主动向王爷坦白了一切请罪。
但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自家王爷听完后,只是一笑,不以为意地说了句:“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以后就把心思都放在差事和修炼上……”
丁任悬着的心放下的同时,也更加严格约束家人,大奸大恶之事绝对不能碰,因为他知道,自家王爷眼中绝容不得这种害群之马。
但在一年前,一切都变了。
自己被调到京郊一处小农庄做了管事,虽然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甚至还暗中感激自家王爷的体恤。
但在外人眼中,自己这是失势了。
曾经的巴结、示好不见了,家里的产业也没有了之前的顺风顺水,开始被人为的一点一点蚕食。
丁任却丝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窃喜,趁机斩断了一些偏灰色的产业,并借此敲打了一下家人,完成了一次内部清理。
“突然来见本王,可是那边有事发生?”姜异直入主题道。
那个家庭始终是他的一个心事,毕竟他占据了这具身体,也应该承担起这具身体的一些义务。
虽说临时不大可能在身边替原主人尽孝,但能力所及的一些事,还是要帮衬、看顾的。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算是一个孝子,当初为了救家人,不惜推翻自己的苦心谋划,冒险偷袭蓝拂,结果身死。
对方这般所作所为,姜异心底里非常认同。
所以,在继承这具身体的同时,他也决定承担起这具身体的一切,包括亲情孝道,不然他会终身难安。
“是的王爷,刘婶因为难产,现在正处在生死边缘……”丁任小心翼翼说道。
难产?姜异知道对方有身孕这件事,但难产在寻常家庭,的确是一场生死劫,不过在权贵那里,却不是什么大麻烦。
“就这事?你没找个有经验的产婆去看一下?”这里所说的有经验的产婆,不止是接生的成熟经验手法,更是指对一些突发情况的妥善处置。
虽然一般人家请不动这种产婆,但端王府的牌子还是很管用的,一请即到,又或者可以花费一大笔钱财请。
眼见自家王爷语气似乎有些不悦,丁任额头隐隐开始冒汗,出声道:“王爷只是让奴才暗中照看,并严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