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肉身的状况非常不好。”
陈诺哼了一声,没讲话。
可不么?
自己伤势没好,其实等于是一个瘫痪的病人。
平日里能动,完全是靠着精神力的操控。
但身体自身的状况自然不好的。瘫痪的身体,缺乏锻炼,心跳也不强健。
女人却一把捏住了陈诺的下巴,让他张开了嘴巴来。
随后一粒药丸就被她拍进了陈诺的嘴巴里,又在陈诺的喉咙上捏了几下。
咕嘟,药丸就被陈诺吞了下去。
“只是简单的伤药,你在山里狂奔逃跑,最后摔伤了。我这药只能对这些外伤有些帮助。但是你肉身虚弱,元气不足,却是只能靠你自己了。”
听了女人冷冰冰的话语,陈诺一挑眉:“你不是要杀我么?”
女人嘿嘿冷笑一声:“你察觉出来了?”
“你出那一剑之前,我以为你是神经病发疯不讲道理,非要和我打架。
但你出了那一剑,我就看明白了,你就是想杀我!”
说着,陈诺沉声道:“为什么?我自问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强烈的杀意?”
女人没回答陈诺的话,定睛看了看陈诺,却忽然反问道:“你知道,我在村子里是做什么生记的么?”
“哈?”陈诺一愣。
女人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村子里的屠夫。方圆几十里内,手艺最好,口碑也最好的屠夫!!
谁家养的猪羊,养大了要屠宰的时候,都会来找我。
我收费便宜……别的屠夫杀猪,少说要收点钱,杀了猪后,还要分走一些猪下水之类的东西。
但我不要!
我杀猪,分文不取,每次动手,手法干劲利落,而且杀完了猪,我也最多分走一点点东西,有的时候,甚至只是象征性的,只拿走半条猪尾巴。
其实,若不是怕别人怀疑,我甚至连半条猪尾巴都可以不要的。
完全无偿免费给他们杀猪都可以。
但那么做的话,反而会让别人觉得太奇怪了。
不过就这样,这些年来,十里八乡的,附近的其他的那些杀猪匠屠夫,都被我渐渐挤的没了生意做。
十里八乡,除我之外最后一个屠夫,已经在七年前就改行了。”
陈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说话没头没尾的女人。
杀猪?
屠夫?
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和你无冤无仇,我为什么对你有杀意……
那么,这些年来,被我杀死的那些猪,和我又有什么仇恨呢。”
女人冷笑。
陈诺吞了口吐沫,想了一下,忍不住低声道:“……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是猪?”
女人盯着陈诺看了看,然后摇摇头。
“我今年四十三岁。
从我十三岁的时候,师父让我修炼本门的祖师之剑的那一天开始……
这三十年来,每一天,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
我无时无刻,不在被心中充盈的杀念所折磨!
我睁眼所看的一切,所有的能动的,会喘气的,我心中就会有无数的念头充塞,只想杀了对方!
面对越是强大的生灵,我心中的杀念就越无法控制!
陈诺啊陈诺……
你是我近些年来,所遇到的人里,最强大的一个!
你的气机,力量,都是我遇到的最强之人。
你站在我面前,就如同在一个饿了三十年的人面前,摆放了一盘美味佳肴。
你说,让我如何忍得住呢?”
陈诺:“…………”
特么的,你神经病啊!!!
等,等等……
三十年?
十三岁开始……
修炼祖师之剑?
陈诺忽然瞪圆了眼睛,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你……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吗?”
“可能是,可能不是。”
女人摇头道。
“一开始,我心中的杀念还没有那么强,我强行克制之下,还能勉强压抑。
后来。克制不住了,我便忍不住去毁坏山中的花草。
我小的时候,师父还觉得我这人勤力,因为门中后院里,那些杂草,总是会被我定期铲平!
每次,我将门中后院的那些野外花草铲平后,心中的杀意宣泄一空,便能平静一些日子。
可再到后来,随着我实力增长,光是摧毁那些花草,效果就越来越弱了。
直到有一天,我铲平了大片的花草后,却发现心中的杀念,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宣泄……
那一天,我跑去了后山,射杀了一只野山雀。
才终于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陈诺呆住了。
“可如今的生态环境,哪怕是野外山中,又有多少鸟雀或者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