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前方蜷缩成一团的俞寒，楚言的眼中，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片刻之后，他缓缓摇头，轻声道：“等一下。”

不知道楚言的理由是什么，不过众人出于对他的信任，并没有人多问，只是虎视眈眈，看着俞寒和此刻已经呆傻了的那群九圣门弟子。

四周的一切，此刻在俞寒的眼中，都不重要了。

怀中少女的胸口，是一个碗口大的血洞，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这只能说明，少女体内的鲜血，都已经几乎流干净了。

“师……师兄……”这个时候，俞寒突然听到怀中的少女，传来轻轻一声呢喃。

他的眸中，顿时爆闪出光芒，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没、没事的，我现在就带你走，我现在就带你走……”

说话之间，俞寒的眼泪，像是控制不住一样，夺眶而出，流入口中，又苦又涩。

“师兄……你、你不要骗我啦……我知道……我要死了……”

“可是，我还有话……想对你说……”

“能够认识你……我真的好高兴……”

“这一枪……是我自愿的……我也只能……再为你做这么多啦……我说过的……只要我活着……我就会帮你……任何事情……”

“现在我就要死啦……以后……以后你要好好活下去啊……”

齐刘海少女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很长一会儿。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生机越来越弱。

说到最后，俞寒几乎要将耳朵贴到对方冰凉的嘴唇上，才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俞寒的眼泪，此刻如决堤一般涌出。

泪水滴落到少女已经没有了血色的脸颊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齐刘海少女的嘴角，这一刻竟然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师兄……你是在为我流泪嘛……我……好高兴啊……”

话音未落，俞寒感觉怀中少女一沉。

抬眼望去，少女唇角血迹未干，却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

“不！”

俞寒仰头狂吼，泪水汹涌，这一刻，感觉自己心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永远掏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