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缓缓转身。
毕构用充满杀意的目光盯向他,可只看一眼,那目光就变得极为骇然。
心中惊惧到极致,连神魂都在忍不住颤栗。
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气,几乎席卷全身。
张!
巨!
蟒!
“瞧把你吓得,张某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张易之随意笑着,一步步走到毕构身前。
“你我都是朝廷命官,你又何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很可怕么?”
“初次见面,你儿子的一双手就当送给你的见面礼,不算寒酸吧?”
他虽然在轻描淡写的笑着,但说出的话却是让毕构面色发白,四肢发麻。
毕构知道,张巨蟒隐藏在俊美温润下的真实面容,绝对恐怖到惊世骇俗。
为什么会无声无息来益州,此獠究竟知道些什么?
“王爷,饶祖儿一命吧,您权倾天下,何必跟他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
“下官五十多了,膝下才这么一个儿子,求您开恩。”
毕构声音颤抖,不停的弯腰乞求。
“王爷?”
张易之表情骤冷,一脚狠狠踹在毕构胸膛上。
势大力沉的一击,毕构如断线的风筝飞出去,嘴里呕出鲜血。
张易之寒声道:“你也知道我是朝廷从一品的王爷?我带兵驻扎剑门关外,你可曾派人拜访过我?”
毕构面容不由得剧变,强忍着痛楚,赶紧请罪:
“是下官失职,请王爷责罚。”
张易之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俯瞰着他,不轻不快道:
“大都督空置,因而由你总理大都督之职,管辖益州的军事大权。”
“这种战争的僵持阶段,你掌有兵权,竟然没有来拜我,那你的心思昭然若揭。”
“既然成为我的敌人,你要有心理准备。”
话落,毕构只觉可怖的寒气从脊椎骨席卷到头盖骨,让他忍不住颤抖。
“下官公务繁忙”
“行了。”张易之摆摆手,截住他的话,不耐烦道:
“跟李义珣有什么勾结,一一道来吧。”
轰!
犹如惊雷炸响,毕构神色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恐惧。
眼前的人似乎能看穿人心,浑身竟散发着尽在掌控的气势。
张易之身子前倾,很平静的开口道:
“也许一个儿子不足以让你臣服,毕竟死了还能再生。”
“可魏县毕氏呢?你高居三品大员,在益州八面威风,难道忘了远在老家的族亲?”
“我一封信到神都,毕氏立刻烟消云散。”
“张巨蟒你怎么能如此卑鄙无耻”
此话,让毕构肝胆欲裂,整张脸剧烈狰狞。
一个人怎么能这般丧心病狂!
如此阴险卑鄙,却还被此獠说的如此坦然自若,不起波澜,如同陈述事实一样。
他甚至不由自主顺着张巨蟒的话却想了一下。
那种场面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浑身发寒,恐惧到了极点。
就算不在乎祖儿,但不能不在乎家族,不在乎全族性命。
“我只是告诉你后果,至于会不会发生,这可不是我说了算。”
张易之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不过我的耐心一向不好。”
“是臣服我,还是负隅顽抗,让毕氏一族给你陪葬?”
“张巨蟒,我和你拼了!”
毕构愤怒,神情似乎已然仇恨到了极致,被张易之这些话几乎点燃了最后的理智。
刚爬起身,却迎上了一个狠辣的耳光。
噗!
毕构避无可避,闷哼一声,口吐鲜血趴倒在地。
“拼,你拿什么跟我拼?到现在还认不清现实吗?”
张易之的声音,依旧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一脚踩在毕构胸膛上。
“区区一只蝼蚁,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我早就一刀宰了你。”
毕构面上毫无血色,只感觉遍体生寒,心中尽是悲凉、绝望、仇恨,痛苦。
被张巨蟒盯上,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无处可逃。
“所以,你现在愿意成为我的走狗么?”
张易之的声音依旧轻描淡写,似乎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走狗。
自己堂堂一个掌管军事大权的长史,在益州说一不二,被无数人所崇拜敬仰。
竟然要成为别人的一条狗。
此时此刻,毕构有种血气冲到脸皮的感觉,真切的感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屈辱!
尊严丧尽!
这种心里的难受比严刑拷打折磨他的**还要痛苦。
毕构下嘴唇都被咬破了,感受着口齿间的腥味,他慢慢清醒。
而后艰难滚动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