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飚溅,张同休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眼前只生下狱内墙壁之上摇曳的的烛火。
鲜血飚溅,张同休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眼前只生下狱内墙壁之上摇曳的的烛火。
张嘉祯身子一下就软了,从头凉到脚,血液如同凝固了一般。
“听着。”周利贞脸庞扭曲起来,双目杀机四起:
“最后问你一遍,究竟犯过什么罪!”
张嘉祯目光呆滞,蠕动着嘴唇:
“下属请我嫖娼请我嫖娼请我嫖娼”
蹬蹬蹬
就在此时,沉重脚步声出现在走廊过道。
周利贞收敛情绪,表情露出谦卑的笑容,弯着腰走出牢房。
“审问出张家的罪名没有?”武三思皱了皱眉,开门见山。
周利贞犹豫片刻,恭敬回答:
“启禀殿下,进展顺利,再过一会,就将罪名呈给殿下。”
听到这个说辞,武三思脸色有些难看,声色俱厉:
“废物,几个蝼蚁都处理不好,孤要你何用?”
周利贞被骂得面如死灰,忙低着头沉默。
武三思眉角微微抖动,盯着他:
“侵吞良田,贪污受贿有没有,凭这些,孤能将定州张氏连根拔起,让张氏鸡犬不留。”
周利贞喉头滚动,“没有”
见殿下一脸森然,他连忙出言补救:
“殿下,卑职再去抓几个张家族人”
“算了。”武三思平息怒火,冷声道:
“过了今夜,就是全城围剿张巨蟒的一场恶战,别再浪费人手。”
顿了顿,他拔高声调:
“孤现在是监国,代表皇权,惩处任何人都需要名正言顺。”
周利贞闻弦知意,小声的说:
“工部张嘉祯辱骂陛下,结党营私,公开贩卖铠甲器械,造反之心昭然若揭。”
他这才反应过来,何必多此一举呢?
权势在殿下手上,白的也能描成黑的,谁敢有异议?
武三思负手而立,保持着气度:
“依照律法,该诛张氏九族!”
“殿下英明。”周利贞奉承了一句,接着道:
“明天,卑职就把张嘉祯的罪名公之于众,张贴全城。”
“逮捕张家在京族人,然后带神龙卫去定州抄家。”
武三思突然想起皇族的惨状,心中杀机已炽,阴森森道:
“一定要掘坟鞭尸!”
“遵命!”周利贞大声应下。
武三思踱步到墙边小窗户,喃喃道:
“孤要让天下人看看,什么叫铁血手腕,什么叫帝国储君。”
还有,什么叫武周帝国二代帝王!
“你说,孤该如何折磨张巨蟒呢?”他眼底突然有一丝戏谑之色。
周利贞正要说话。
“轰!”
“轰轰”
宛若惊雷炸响,远方突如其来的几声霹雳,让走廊所有人都一哆嗦。
夜色像一袭黑色的绸缎覆盖着垂宇重檐的公主府。
“张郎!”一个低低的声音。
张易之转头,看见大殿屋檐下的太平。
那双秀美的玉足踏在地上,竟连屐履都没来得及穿。
周遭的宫婢听到如此亲密的称呼,赶忙低下头。
张易之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退下!”
待宫婢作鸟兽散,他阔步走向太平,轻声道:
“决定好了么?”
“我我”太平嗓音嘶哑,似还举棋不定。
在张易之看来,她心理防线就快崩塌了。
他搂住太平柔若无骨的娇躯,用温柔的口吻诉说一件决定苍生社稷的大事:
“分两步走,第一,我带人夜袭玄武门,消灭顽抗的禁军侍卫。”
“第二,宫里的宦官,宫女,侍卫,你这边用武力控制他们的人身自由。”
“无论陛下采取什么应变措施,我都有能力进行镇压。”
“最后由我出面做恶人,逼迫陛下下诏,把军政大权移交给你。”
太平摇摇头,依然踌躇:“胜算很低。”
“就算成功了,如果狄仁杰等人拒不奉诏,我位置不稳,京师更会爆发大规模流血冲突。”
“我更担心母皇想不开,在迎仙殿自缢,什么罪名都比不过弑母,弑君更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闻言,张易之双臂慢慢僵硬,目光也越来越冷:
“你是皇帝的亲女儿,你爹你娘都是皇帝!”
“你有继位法统,事成定局之后,朝堂衮衮诸公谁敢不执行你的命令?”
略顿,他声音冰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