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恶心本尊,看到你们这群蛮夷就想踩死!”
张易之微微挑眉,没想到这个以猎杀为生的刺客,竟然是战狼式的爱国人士。
第五重楼越来越激愤,“要本尊说,非中原种族者,一律集中起来,轻者驱逐,重者屠杀!”
“中原王朝,根本不需要任何一个蛮夷,否则就是在玷污炎黄血脉!”
张易之悚然一惊,很认真地打量这个精神病。
如果上嘴唇贴一撮小胡子,很像那个渣渣、气死偶咧。
老昆仑奴遍体生寒,哭丧着脸看着张易之。
张易之转头盯着他,沉声道:
“保证一天后就能走路,半个月就能修养好?”
“凭借小的精湛的手艺,能以性命做担保!”老人声音坚定。
张易之满意颔首,目光扫视着一间间棚屋。
昆仑奴性情温良,踏实肯干,很受中原贵族官员或富商巨贾们的欣赏。
正所谓,有需求就有市场。
作为世界中心,蛮夷万里迢迢前来淘金,其中自然不缺胃口大的人。
比如眼前的老头,就在京畿重地开展昆仑奴贸易。
将昆仑奴贩卖到大周,赚取暴利。
站在朝廷立场,国家多了低廉好用的奴隶,自然持默许态度。
思绪那么多,也就一瞬间的事,张易之目光沉凝,一字一句道:
“开始吧。”
昏暗简陋的茅草房里,一条水渠流过,可走污秽桌上佛像,可度阴魂。
武三思躺在一张粗糙的榆木板条上,胸口剧烈起伏。
屋子阴气很重,他能感觉到,冰冷在飞快地侵蚀着作为男人的尊严。
他看到光芒,不是天亮,而是头套被取了下来。
“呜呜呜”武三思嘴里塞着麻核,发不出声音。
他脸庞狰狞,眼神透着极度怨毒。
刚刚的对话,他一个字不落听在耳里。
愤怒到无以复加!
恐惧到极致!
全身血液都几乎凝固!
这世间为何要有如此残忍的恶獠!
他宁愿死,都不想成为太监!
张易之神情冷漠,双眼从武三思的脸部扫到脚面,眼神里忽然透着几丝遗憾
那种对敌人不满的遗憾。
他轻声细语道:
“殿下,在人的一生中,最难对付的敌人往往并非来自于外,而是来自于内。”
“对,就是人性深处种种难以克制的**。”“在你死我亡的权力斗争中,每多出一种**,都有可能会向对手暴露出一个致命的破绽。”
“只要对方抓住,就能一举将你置于死地!”
顿了顿,他皱了皱眉,继续说道:
“你竟然还想着女人?你怎么能想女人,那是你权力路上的阻碍!”
“我必须帮你,这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除根之后,除了争夺权力,你再无其他**,你将无坚不摧,谁都无法击倒你!”
“我要殿下成为世间最强硬的男人,对,就是不可一世的男人。”
话音落下,灰旧窗户被凶猛袭来的夜风訇然吹开,屋内更显阴森幽暗。
武三思呼吸陡然粗重起来,眼神中满是恨意,以及哀求。
他要求饶,他想保住命根子。
张易之读懂他的意思:“你也觉得我说得对?那就行。”
一瞬间,武三思肝胆欲裂。
他放弃挣扎,浑身被一股沉沉的死气给笼罩着。
老昆仑奴捧着厚厚纸张,裱糊在窗户上,直到严丝合缝为止。
他又关好门,吩咐一个矮小的昆仑奴准备炭火,口中道:
“阉割过程,绝对不能受寒。”
武三思心脏似被攥紧,恐惧袭遍身体每根骸骨。
躺在这里,对他而言不啻于一场痛苦无边的炼狱。
老昆仑奴从箱子里拿出金疮药,草木香灰,一个新鲜的猪腰子、特制的鹅翎管、祖传黑糊糊的膏药。
一切准备就绪,他拿出胸膛的十字架,默默做着祷告。
武三思紧闭双目,只有起伏的胸膛表示还活着。
张易之上前,把手按在他胸口,安抚似的拍了拍:
“殿下,忍着痛,这位阉割术是专业的。”
“嗬!”
武三思猛然昂起头,发出像狼嚎一样的叫喊。
这下怒吼似乎耗尽了残存的生命力,他满脸大汗,全身开始剧烈痉挛。
连眼神都迅速黯然,似乎内心的崩溃已经摧垮了生机。
张易之神色冷峻,打断了老昆仑奴的祷告:
“别做了,立刻动手。”
说完负手走出封闭的草屋,裴旻等人跟着离去。
老昆仑奴露出憨厚的笑容,虔诚又尊敬的说道:
“殿下,请您放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