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宵夜。”
说完朝废墟里走了几步,俯身捡起半扇烧黑的窗格,摆弄几下,又随手抛开:
“轰的一声,把我家炸没了,够狠够无情啊。”
啪嗒!
武三思神态扭曲,一脚踹倒食盒,狂暴的怒喝:
“张巨蟒,有种杀了孤,杀了帝国储君!”
“呵呵……”张易之笑了笑,淡声道:
“殿下价值太大了,我可舍不得你死。”
武三思绷紧的身体猛然松弛下来,这位太子的眼神死死盯着张易之,冷声道:
“那就让孤离开!”
张易之捏着下巴想了想:
“不急。”
武三思一颗心再次沉入谷底,他虽然没有感到杀机,但却被一股寒意笼罩着。
他神情怨毒,狠声道:
“是太平这个贱妇对不对?”
张易之背对微弱的灯光,脸部一片黑暗,眼睛闪着戏谑的光芒:
“殿下注意言辞,不准你这么诋毁公主殿下。”
“果然是她!”武三思脸庞剧烈扭曲。
当那枚恐怖炮弹投下的那一刻,他就怀疑太平暗中给此獠报信。
才会导致这场密谋一败涂地,不仅没杀了此獠,还葬送南衙一千精锐!
贱人!
该堕入地狱饿鬼道的愚妇!
武三思暗暗发誓,如果能活着出去,此生跟太平不共戴天!
“驾——”
冷不丁,街口出现一辆四角挂着六角銮铃,彩板纱幕的马车。
武三思见状,额头也微微沁出汗水,有股不详的预感。
“唏律律~”
矮壮的车夫下了马车,抱拳禀报道:
“司长,卑职不辱使命。”
说话时,宽敞车厢又下来五个绿袍。
张易之扫视一眼,满意颔首:
“诸位辛苦了。”
接着目光转向惊疑不定的武三思。
他欲言又止,而后叹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询问:
“敢问殿下,我能不能杀你全家啊?”
轰!
晴天霹雳!
武三思如坠冰窖,身体像被冻到僵硬,脑海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嘶…连仰头望天的第五重楼都忍不住倒吸几口凉气,遍体生寒。
他真切的感受到张巨蟒的狠毒,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那般惨绝人寰的话语。
此獠恐怖如斯,本尊要时刻堤防。
咯吱一声。
车厢门被打开,丁酉将五个人分别拖拽下来,再将塞嘴布扯了下来。
“夫君,呜呜——”
为首的端庄美艳的中年妇人满脸泪痕,娇躯一阵颤栗。
其他四个年纪不一的男子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不!!!”
武三思一阵血气涌到心口,心脏绞痛如撕心裂肺般,满腔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烧成灰烬。
张易之摇了摇头,有些失望道:
“殿下也真是的,都入主东宫了,还把家眷留在防备松散的梁王府,实在是粗心。”
“张巨蟒!!!”武三思一双眼狠毒到宛若地狱恶鬼,他的嗓音如乌鸦嘶鸣,沙哑中带着哭腔。
张易之点点头,毕恭毕敬道:
“臣在,殿下有何吩咐?”
噗通!
武三思目光逐渐绝望,膝盖一软,跪下了。
他丧失一切尊严,就这样跪在仇人的面前。
那是他四个儿子!
那是他的希望!
那是他争夺皇位野心的延续啊!
“你的那几十个侍妾,我就宽宏大量放她们一马了。”
张易之脸的表情阴沉下来,冷冰冰道:
“现在知道跪下了?就差一点点,我全家葬送在这里。”
话落,冷着脸阔步走向马车。
“不要,不要……”
武三思被绿袍死死按在地,拼命挣扎哭喊。
雍容华贵的杨氏美眸蓄满泪水,面带哀求。
“畜生!”
嫡长子武崇训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冲向那个地狱恶魔。
嘭——
一声闷响。
武崇训直挺挺倒在地,胸膛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死不瞑目。
“崇训吾儿啊!”
武三思悲恸的哀嚎,生不如死,整个人油煎火烧一般绝望痛苦。
“训儿!”杨氏肝胆碎裂,浑浑噩噩的冲向儿子的尸体。
张易之活动了一下指头,任由杀气洋溢出来,平静道:
“夫人,很抱歉。”
他一把抓住杨氏,左手紧紧掐住她脖颈。
“饶……饶……饶命。”杨氏面色涨红,喉腔深处发出断断续续的哀求。
张易之神色只有沉静,那种如石般的沉静。
“我饶你,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