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下垂,朕派宫里几个绣女去你府上,给你做几件合适的肚兜。”
一股悲伤袭上太平心头,脸上立刻就挂不住了。
她从来不会妄自菲薄,她知道自己的美貌,三十岁的人了还有这样丰硕饱满的体态也足以自傲。
可偏偏母皇提及身段,真真是
太平挺直腰板,娇哼一声。
“呵”武则天轻笑,转而正色道:
“你提到少女时入道观,应该知道阴阳之道。”
“女子还是需要滋润,你跟武攸暨”
“母皇!”太平声调陡然大了几分,截住武则天的话。
武则天凝视着她,摇了摇头。
母女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听着戏曲聊些家常。
太平正犹豫怎么切入主题,武则天注意到女儿身上独特的幽香。
“咦。”她问道:“谁调制的,给朕介绍一下。”
太平美目流转,颇为欢喜的说:
“窈窕孝敬我这个义母,这可是窈窕她姨娘亲自搭配的香薰。”
武则天点了点下巴:“那妇人倒是手巧,回头有新货先留给朕。”
“臧太夫人进宫,没送给母皇么?”太平惊讶。
武则天不疑有他,笑着道:
“她是来跟朕商议,子唯跟裹儿的婚事。”
“裹儿?”太平声调沉了几分,旋即恢复自然:
“那很好啊,裹儿也到出嫁的年龄了。”
武则天敏锐察觉到女儿细微的变化,品出端倪,她审视着太平:
“怎么,你好像对婚事有些看法?”
太平忙摇头,矢口否认:“郎才女貌,儿臣看着他们挺般配。”
武则天对这个回答不满意,静静的盯着她,似乎要看穿她一切伪装。
太平拢了拢耳边的发丝,不敢对视。
“说说吧。”武则天语气凌厉。
太平欲言又止,而后苦涩一笑:
“母皇,坊间传出流言蜚语,裹儿跟武延光走动得很频繁。”
武则天捕捉到“很频繁”三个字眼,她神情变得严肃:
“令月,这消息真假可辩么?”
太平沉默了片刻,低声说:
“两边奴仆的确经常见面,似还有礼物往来。”
此话,武则天眉眼笼罩着寒霜。
“退下!”
一声令下,殿内的戏伶和舞姬鱼贯而出。
“你怎么看?”武则天冷声问。
“武延光从突厥回来,通晓番语胡舞,为人风雅,很惹权贵府邸的少女喜爱。”
“裹儿年纪尚把握不住分寸,一时行差蹈错那就坏了。”
太平小心翼翼,不让言辞有漏洞。
武则天眯了眯凤目,寒声道:
“谁传的谣言,让神皇司立刻抓捕,污朕孙女的名声!”
太平一颗心暗沉,思索了几秒,幽幽道:
“母皇,儿臣担心谣言被中山王知晓。”
“裹儿跟他的婚事又是母皇戳和的,儿臣怕他跟母皇生隙。”
嚯!
听到这话,武则天一张脸更是冷冽。
皇室丑闻倒也罢了,万一子唯因为此事埋怨她这个媒婆,怎么办?
在她心里,子唯的地位自然更高。
况且子唯性格偏激,提把长刀将武延光砍死
武延光死了就死了,子唯愤怒不受控制,再把裹儿给咔嚓了,那就彻头彻骨的悲剧了。
非但如此,声望也将一跌到底,还会被文人记载在野史,沦为后世的笑柄。
念及于此,武则天缓缓道:
“朕会派人去查清。”
太平嗯了一声,很乖巧的给母皇揉肩擦背。
武则天右手抵住下颌,做沉思状。
半个时辰后,太平告退,武则天立刻传召上官婉儿。
没有旁敲侧击,直接问道:
“婉儿,宫外有安乐郡主的谣言?”
上官婉儿表情惊愕,忙摇头:“婉儿不清楚。”
武则天直视着她,声音带着威压:
“不许瞒朕,有什么说什么!”
“这”上官婉儿蹙眉,低声道:
“回陛下,安乐郡主名声很好,一言一行都没有逾越规格之处。”
“朕要了解她感情方面。”武则天喝了一声。
上官婉儿垂眸,模拟两可道:
“她好像对中山王颇有微词,又跟武延光走得近。”
武则天起身来回徘徊,神色也愈发难看。
裹儿对子唯颇有微词。
再联系到裹儿每次在她面前表现得对婚事抗拒,她以为是小女子娇羞作态。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