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毕祖一来画舫撞见这一幕,绝对会因此恨上他。
这样别说依附大都督府,能逃出益州就算他命大。
依照面具男缜密的心机,此人不可能忽略这一点。
所以不是为了献媚毕祖,而是
杀毕祖?
想到这,裴葳蕤脸颊煞白无血色。
如果毕祖死了,她一家子都会遭到毕长史的雷霆报复。
十几步的张易之盯着她,平静道:“你的心境乱了。”
说完迈步到琴台前,盘腿坐下,挑了很久,拿起一把古瑟,轻轻拨动起来。
叮
清脆的颤音响起,裴葳蕤循声望去。
她眼底划过惊艳之色,这种古瑟现在已经极少有人会弹,指法异常繁复,没想到这丑陋男子竟然还会这一手。
起初像是雨水滴在树叶上的声音,而后变成狂风在山涧徘徊的呼呼声
裴葳蕤露出意外而迷茫的神色,逐渐听得痴迷。
瑟以复杂多变的颤音迥异于其他弹奏乐器,虽然不想承认,但这的确是她听过最好的瑟声。
似乎能洗涤内心的恐惧和烦躁,回归安宁,像怀抱大自然。
“葳蕤”
远远传来尖叫,打断了瑟声。
张易之收指,起身走到窗前,看到对岸一个锦服男子,正是上次在青楼碰见的毕公子。
裴葳蕤还沉浸在瑟声中难以自拔,眼前却闪过寒芒,匕首正对着她:
“走出船舱。”
裴葳蕤明艳的眼波凝视着他,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此人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有才无德,老天瞎了眼让你拥有琴艺!
她面无表情起身,张易之拿匕首抵住她纤腰。
河对岸。
毕祖浑身颤抖,整个人兴奋到极致。
葳蕤竟主动与他私会!
这代表着什么?
那是毫不掩饰的情意,本公子的魅力将她折服了。
不过也许是她跟杨玄琰感情出问题了,但也是趁虚而入的绝佳机会。
总之,毕祖情绪异常激动,拼命招手。
下一秒,船板上站出一个风姿卓越的女子。
不是裴葳蕤,又是何人?
“你们等着!”毕祖喝了声,显得急不可耐。
身后十几个护卫领命,他们都知道,这时候不识趣就是在找死。
毕祖刚想让画舫驶过来,可转念一想,不能打破这幅美人等候情郎的意境。
于是就地找了艘小舟,亲自划过去。
废了九牛二毛之地,毕祖借着踏板,勉强踏上画舫。
仿佛走进一片从未被开垦过的土地,他是先行者!
不仅如此,他还要彻底占有这片肥沃的土地。
杨玄琰,我很抱歉。
毕祖嘴角抑制不住上扬,整理松散的衣襟,迈着桀骜的步伐,向船舱走去。
刚走进船舱,他就愣住了,旋即情绪翻涌,怒火熊熊燃烧。
“葳蕤,这个废物是谁?”
一个面具人站在裴葳蕤身边,负手而立。
“是他让你过来的。”裴葳蕤冷言。
说完后退几步,远离两个她所厌恶的邪徒。
毕祖整个人气炸了,额角青筋绽起,他表情狰狞起来:
“不管你是何人,葳蕤是我的女人,你敢碰我的女人,就只有死!”
张易之镇定自若,静静的看着他,声音不带丝毫感情,“你是毕构的儿子?”
“废物,胆敢如此称呼我爹!”毕构眼底冒出凶光来:
“速度跪下,否则让你死无全尸!”
他其实暗暗观察了葳蕤的表情,看样子葳蕤也很嫌弃面具男。
毕祖放下心来,至少葳蕤跟此人没发生什么。
那眼下就必须先搞清此人的意图。
张易之笑了笑,小心翼翼就为了捕捉一只蚂蚱,本身就是一种耻辱。
岂能再容许他继续蹦跶?
“动手。”
张易之拔高声量。
话音落下,裴旻持剑走进来,他刚刚一直在楼下。
毕祖神情惊恐,裴葳蕤亦是面容骤变。
果然猜得没错,这丑陋男就是来杀人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样的存在?敢动我一根汗毛,益州将再无你的立足之地。”
毕祖头皮发麻,强装镇定,可声音还是带着哆嗦。
张易之挥了挥手,裴旻身形一闪,长剑便搁在毕祖后颈。
寒意从脖颈传遍全身,毕祖面容没有血色,惊恐颤抖。
他艰难蠕动着嘴唇:“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
“真的么?”张易之戏谑开口。
毕祖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