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就能在各种地形奔跑。”
张仁愿等将军情绪也很激动,一张张脸涨得通红。
在必败的形势下,稍微能增添一丁丁胜算,那足以让人亢奋。
唯有武懿宗等少数将领面露不屑。
此獠挂帅迎战突厥,就像婴儿对阵魁梧的壮汉,给婴儿一把武器又能怎样?
张易之神情严肃,沉声道:
“我会勒令将作监赶紧仿造,这里还有一本练兵纪要,你们负责督促新兵训练。”
说完裴旻从袖子里探出一本小薄子,顺势扔给最近的唐休璟。
这群将军刚从震惊中回过神,陡然又听见“练兵纪要”。
尽管隐藏得很好,但他们眼底还是显露出丝丝嘲讽。
一个没上过战场的人,教咱们练兵?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易之眸子微眯,寒声道:“服从命令四个字,我不想多次强调。”
“是!”唐休璟收起小薄子,面无表情点头。
张巨蟒挂帅是既定事实,没有谁能改变皇帝的意志。
皇帝做出昏庸的决定,文官可以质疑,但武将不行,只能严格执行旨意。
张易之目光扫向校场,拔高声调道:
“有没有军需短缺的情况?”
场中沉默了几息。
“没有!”
声音嘹亮,整齐划一,气势如虹!
这时候,每个士兵看向张易之的目光都充满了感激。
他们参军多年,却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朝廷给家里赠送春夏秋冬的衣裳,送了十几斤羊肉,新鲜蔬菜,还有福利机构赠送的各类明目的善款。
朝廷将破损、老旧的武器装备全部替换,重新打造。
关键是军饷!
没有克扣,还是双倍!
一级级长官忌惮神皇司的威名,一个铜板都不敢贪墨,落到他们底层士兵手上,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如果以前是十贯,落到手上只有四贯。
现在换成二十贯,到手就有二十贯,足足五倍呢!
张易之轻轻颔首,旋即一言不发,拂袖离开校场。
“恭送张大帅!”
众将士齐声高呼道。
走着走着,张易之突然止步,转头望着几万个人:
“诸位听清楚,北伐若败,我在长城上自刎谢罪,我的命总比你们值钱吧?”
偌大的校场,安静无比。
此刻宛若无人绝域,一丝声音都没有。
张大帅没有鼓舞士气,也没有说一些激励的话。
平平平淡的一句话,却震撼了所有人!
不得不承认,性命的确有尊卑之分。
张大帅,出身显贵,名震万邦,权势滔天,这样似谪仙般的人物同样要奔赴战场。
还当着数万人的面,说出自刎谢罪!
这四个字分量太大了!
注视着那道白袍渐行渐远,将士们沉默不语。
有信心么?
他们依然对张大帅不抱太大信心。
但既然走上这条路,就必须跟着这道白袍,一路走到底。
汾州军营。
帐篷里。
王孝杰看完手里的公文,起身更换常服。
“大帅,公文上说了什么?”副将刘战野疑惑道。
先前的副将苏宏晖临阵脱逃,被斩首示众。
王孝杰望了他一眼,满脸苦笑:“我不是大帅了,陛下临阵换帅。”
“啊!”
刘战野惊呼出声,愕然道:“整个朝堂,除了您,谁还适合领军?”
王孝杰略默,幽沉的目光泛着惆怅和担忧,他摇摇头道:
“这里暂由你督军,我先回神都移交龟符。”
赵州。
城中一片狼籍,随处可见烈火焚烧留下的残垣断壁,诸多民宅化成了灰烬与废墟。
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无人收敛的烧焦的尸首,街上有好些老人和孩子跪地乞讨沿街哭泣。
刺史府。
“什么??”
默啜瞠目结舌,有些匪夷所思。
手下笑道:“回可汗,据探子回禀的消息,兵马大元帅的确是张易之。”
张巨蟒?
阎知微浑身僵硬,脊骨有些发寒。
默啜目光转向他,怒声道:“这就怕了?”
阎知微低着头,蠕动着嘴唇,“听到此獠的名字,卑职就瑟瑟发抖。”
“废物!”默啜恨铁不成钢,旋即似笑非笑:
“他率领军队,是他率领军队啊!”
阎知微回过神来,表情的恐惧之色骤然消失,嘶声狂笑道: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