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旋即诚恳请教:
“我也希望朝廷仁慈,可如果天下百姓都不交税,国家的钱又从哪里来?”
“那是朝廷的事,与僧人何干,大不了将作监继续铸铜。”一个肥胖和尚满脸昂然。
张易之循声望去,快步走到说话人身边,顺势一把扼住此和尚的脖颈:
“看看,这种满脑肥肠的蠢货都能穿上红色袈裟。”
“住手!”
东魏国寺和尚纷纷大喊。
张易之加大力道,那和尚感觉脖子要被掐断了,一张脸快速涨得通红,无法呼吸,整个人颤抖着,以求救的目光盯着法明住持。
“弓箭手准备,谁敢动,直接射杀!”张易之冷视着一众和尚。
旋即掐住脖子的手有发力的趋向,在东魏国寺骇然的目光中,收得更紧,猛地一扭。
“咔嚓!”
轻微的骨裂声,肥胖和尚翻了翻白眼,气绝身亡。
最终,张易之松手一推,神情极度淡漠:
“言行愚蠢,也会死的。”
望着同门死不瞑目的尸体,场中静作一片,宛若无人绝域。
空气中弥漫着怨毒和仇恨的气息。
张易之走几步,身子前倾,盯着嘴唇颤动的法明:
“住持,整座神都城都在贯彻我的意志,而我这个人又比较冷血,可我真不希望出现不愉快的一幕。”
“你们东魏国寺做个表率吧,服从旨意皆大欢喜若是不服从,休怪我无情无义。”
话落,法明抬起眸子,用近乎于咆哮的声音怒吼:
“张巨蟒,老衲绝不屈服于暴政!”
此刻,神都城无数寺庙都在看着这里,无数人都在关注东魏国寺。
这里意味着象征,绝不能向恶獠卑躬屈膝!
“看来谈不妥了。”
张易之点了点下巴,情绪没有变化,声音依然平淡:
“现在是辰时初,限申时末,东魏国寺来端门签订纳税服徭役文书,倘若没有赴约。”
顿了顿,他做了一个口型,“砰!”
所有和尚都目光骇然惊恐。
他们知道这个字的恐怖,类似天雷一般的火器!
张易之拂袖离去,转头望了眼恢宏的佛殿,语气有些遗憾:
“到那时候,传承几百年的东魏国寺将成为废墟。”
这一刻,所有和尚如坠冰窖,从头到脚一片冰凉,冷汗打湿袈裟,他们似乎能预想到倾覆的悲惨局面。
“速度联络高僧商议对策。”法明脑海里只剩这一个念头。
神皇司。
鲍思恭满脸疲惫,禀报道:“有和尚在城内散播谣言,也有和尚持武器反抗”
“结果。”张易之端起一杯茶,缓缓饮下。
鲍思恭略默,神情似有些恐惧。
他一个酷吏出身的残暴之徒,此刻都感觉脊骨发寒。
“都杀了,具体数目是”
张易之摆手止住他的话,“不必说了,变革总会经历冲突流血的阶段。”
鲍思恭嗯了一声,接着道:“但还是没有寺庙愿意交税。”
张易之俊美的脸庞有些阴沉,“动了蛋糕,遭到既得利益者反扑,我倒要看看他们扑得有多猛。”
这时,一个绿袍敲门而入,恭声道:“司长,殿下、狄相、李相求见。”
张易之沉默片刻,冷冰冰道:“不见。”
“咳!”
门外传来清亮的咳嗽声,太平率先入内,其余两人紧随其后。
张易之镇定自若的坐着,也没打招呼,更没施礼。
“卑职告退。”鲍思恭识趣离开。
“子唯!”
狄仁杰率先开口,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收手吧,此举有伤天和。”
一直冷眼旁观的朝臣终于按耐不住。
陛下崇佛,导致神都城和尚太多太多了。
可现在走在大街上,血腥味又太重了。
“怎么?狄公要做救世主?”张易之反问。
李昭德皱眉,插嘴道:“你应该用更温和的手段!”
如果狄仁杰代表文武百官,那他就代表世家豪强。
本来立场都是儒派,如果能让佛教受挫,他们乐见其成。
可仅仅一天,面对惨不忍睹的一幕,任谁都会生出恻隐之心。
内心最深处却是恐惧,恐惧张巨蟒的残忍,他们突然不希望佛教纳税。
如果今天佛教僧人在跪倒在屠刀下,有朝一日,世家官员会不会也要纳税?
张易之瞥了他一眼,冷冰冰道:“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
“就是杀人么?”李昭德勃然大怒。
张易之双手撑在桌沿,慢慢站起身,陡然露出邪气盎然的笑脸,“不错,就是杀人,除非李相有更好的办法。”
气氛陷入沉寂。
李昭德张了张嘴,旋即儒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