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府邸外放肆!”
贺兰琬抬头望去,就见衣袂飘飘一个男子缓缓地走了过来。
此人身上着一身白袍,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缓缓走来,步履从容而又潇洒,整个人看上去,恍若神仙中人。
身后还跟着一个黑黝少年和几个护卫。
张易之面色晦暗,眸子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
“说吧,有什么苦楚,若是说不明白,那就别走了。”
贺兰琬陡然感觉泰山压顶,让他险些窒息,不过他依旧毫无畏惧,戟指道:
“你这个强占女子的色魔,李慕瑶是我的,你也不能抢!”
张易之眼里闪烁着噬人的厉芒,嘴里却不咸不淡道:“李慕瑶是谁?”
他真不认识谁叫李慕瑶
“继续装,你这个色魔不得好死,慕瑶她是我甘心用性命守护的女子。”
贺兰琬青筋暴起,近乎嘶吼道。
张易之嗅到浓郁的酒味,他目光很冷:“喝了几斤酒,以为苍天都是你的?”
说完朝裴旻挥手。
裴旻早已忍不住,立即拔剑挥出,贺兰琬这种花架子怎能抵抗。
一剑划过,手臂鲜血涌出,人也瘫倒在地,鲜血浸染了地上的积雪。
“你算什么玩意?”
张易之神情云淡风轻,出现在贺兰琬身旁,然后一脚直接踩在他脑袋上。
“喝酒就敢来张府闹事?”
被踩在头的屈辱感、雪地的冰凉,手臂的刺痛
贺兰琬瞬间醒酒。
他头皮发麻,血液几乎凝固。
自己在干什么?
干了什么蠢事?
“我不想在门前沾晦气,所以你很幸运。”张易之神情淡漠。
又狠狠踩了一脚。
贺兰琬满脸紧张,哀求道:“张公子,是我一时糊涂,恳请恕罪。”
“滚。”
张易之抬起脚,在贺兰琬衣袍上擦干净脚底的灰尘。
这才带着裴旻等人进府。
而附近看热闹的权贵顿时没了兴趣,贺兰氏尽出懦夫!
他们的关注点转到慕瑶这个名字上,难道张巨蟒始乱终弃?
不对,坊间传言太仆卿贺兰琬爱慕义安郡主李慕瑶。
难道真是相王庶女李慕瑶?
与此同时。
南市。
武雯姗买完胭脂首饰,在婢女的簇拥下,登上马车。
远处。
一辆精致的马车里,李裹儿掀开车帘,冷冷地盯着这一幕。
她声音毫无感情道:“动手!”
“是!”一个健壮的妇人沉声应道,下车招呼护卫。
车厢内,李仙蕙看着已经着魔的妹妹,蹙眉道:
“裹儿,你”
“姐姐,你觉得我残忍恶毒?”
李裹儿控制自己的情绪,说这句话时心里没有掀起涟漪。
李仙蕙不说话,显然是默认。
“嗯。”李裹儿很大方的承认,眼眶泛红,哑声道:
“我残忍恶毒,我不择手段,可我独独从没想过害他,且永远不会害他,难道喜欢也有错么?”
“没错,只是手段太过激了。”李仙蕙忧心忡忡。
顿了顿,接着问道:“为了张巨蟒,值得么?”
李裹儿惨然一笑:“当你梦里都是他,每时每刻都承受着思念的煎熬,已经没有值不值得的概念,只剩付出和占有。”
李仙蕙有些听不懂,她跟武延基是政治联姻,没有深厚的感情,更谈不上思念。
脚步声响起,两人停止交谈,健壮妇人敲了敲车壁。
李裹儿赶紧打开车厢,只见妇人抱着一个昏迷的女子,正是武琴。
妇人将武雯姗放在锦榻上,禀报道:“没有留下痕迹,其余人都”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李裹儿轻轻颔首,望着那张还算漂亮的脸庞,寒声道:“姗姐姐,得罪了。”
说着从枕头下抽出一根棍子,李仙蕙犹豫片刻,帮忙撩开裙子亵衣。
片刻后。
望着棍子上的点点鲜血,李裹儿朝妇人道:“送回去。”
说完丢掉棍子,目光转向亲姐姐,带着恳求道:“姐姐,你一定要帮我。”
“怎么帮?”李仙蕙倒没有拒绝。
李裹儿神色一喜,低声道:“让魏王带神皇司绿袍去诬陷武琴”
李仙蕙表情有些错愕,思虑片刻,最终还是点头。
“还剩最后一步。”李裹儿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