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笑声。
张易之斜睨着她,目光带着看弱智儿童的意味,“张窈窕,你是不是有病,你该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大锅,你就答应我吧”小麦芽扭着小屁股撒娇。
“滚!”
张易之一脚踢在她屁股上,将她踢翻在地。
转过几条廊道,张易之朝府邸东楼的客房而去。
房间里,陈长卿坐在榻上,表情僵硬,双目呆滞,瞳孔里毫无色彩。
腿部一直在抖动,手指与食指呈搓丸样动作。
完全像是帕金森综合征晚期患者。
张易之望着他,神情有些尴尬:“伤势怎么样?缓过来了么?”
陈长卿一动不动,如一尊冰雕。
“想吃点什么?”张易之坐下后,用很关怀的口吻问道。
毕竟亲手点炸药,算得上英雄,必须要给予英雄般的待遇。
房间还是很安静,陈长卿置若罔闻。
大概在埋怨我吧张易之自然不会热脸贴冷屁股,起身欲走。
“贫道伤势很重,至今还没缓过来。”陈长卿蠕动的嘴唇,颤声说道。
身后轰鸣声和火焰炽热的温度,呛鼻到几乎窒息的浓烟。
他无法用其他言语描述那种恐惧,是那种深入骨髓,每一处毛孔都散发着寒气的恐惧。
“哦。”张易之轻轻颔首,笑道:“放心吧,我会找几个宫廷御医,保证不会让你留下后遗症。”
陈长卿勉强扯了扯嘴角,馋欲上来了,“贫道想吃羊臂臑、酸笋鸡皮汤”
“???”张易之有些懵。
难道臭道士听力延迟?
他略默,斟酌片刻,措辞道:“那批度牒,以我的能力,暂时办不到。”
“谢谢子唯。”陈长卿僵硬的肌肉终于变软了,声音带着激动。
有宫廷御医,肯定能把贫道治好。
以后打死也不碰那东西了。
张易之深深看了他一眼,默然无言,唯有转身走人。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真的存在听力延迟?
这究竟是可逆还是不可逆
走出房间几十步外,在庭院里,张易之听到嘶声力竭的吼声。
“该死的张巨蟒,挨千刀的骗子,你骗得贫道好惨啊!”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张易之看书的闲情。
“公子,殿下求见。”张吉祥在外面禀报道。
“不见!”张易之拒绝得毫不犹豫。
“殿下已经在客厅等候。”张吉祥弱弱道。
砰!
张易之将书卷砸在榻上。
厅内。
太平身着淡紫色的宫裙,杏黄色的缎子往当间一束,愈发显得胸耸臀,纤腰如柳。
她一见张易之,眼圈便红彤彤一片,胸腔中的激动喜悦快要溢出来了。
张易之瞥着她,冷声道:“殿下,你觉得经常往我这里跑合适么?”
太平一怔,想不到张易之竟是这个问题,她娇躯轻颤,神情黯然下去,“你嫌弃本宫?”
眼神也变得极为幽怨,像是一个痴妇,突然遇到那个伤她最深的渣男。
张易之踱步上前,盯了她足足十几秒,才开口道:
“愚蠢木讷!”
太平张大着樱唇,满脸愕然。
什么意思?
指着本宫痛骂,就差没骂胸大无脑了。
张易之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失望:
“你初掌火器司,就火急火燎来找我,显得我俩蓄谋已久一样,这种行为傻不傻?”
“满朝权贵都会猜测,我是不是特意为你制作火器,平白惹人遐思,更提高某些人的警惕性。”
“陛下也会更怀疑,让你独掌大杀器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说完后,张易之坐下轻抿一口茶。
自春秋战国到满清几千年封建历史,出了那么多惊才绝艳的女性,但唯独只有一个武则天。
集政治手腕和心性智慧于一身。
太平与之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横向对比李显李旦两兄弟,太平当然算得上出色。
但她是女人,一个想做皇帝的女人,那对比的对象只能武则天。
世道如此,没有办法。
太平震惊良久,然后很委屈的噘嘴:“本宫只是想特意感谢你嘛。”
张易之没说话,桌面上的手,手指轻轻弹动,一下一下在桌面上敲击,发出让太平烦躁的脆响。
咚!
咚!
“你别敲了。”太平瞪眼。
张易之停住动作,“你看,殿下还没有学会镇定,冷静。”
“你一进门,我府邸的下人,都能从你脸上探出你的心情,
“上位者要喜怒不形于色,多学学陛下,不要把情绪表现在脸上。”
闻听那低沉醇厚的嗓音,夹杂着训诫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