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官员也跟上,杨执一略顿,表情僵硬的走人。
狱丞帮忙解开王道文的脚铐,也疾步闪人。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审讯室,刑部官员全部走光了。
狱卒吓得瑟瑟发抖,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张易之看了眼裴旻,平静道:“递剑给小文。”
“我我”王道文脸上闪过胆怯,吭吭哧哧。
张易之大喝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不敢。”王道文低着头,不敢去接裴旻递过来的剑。
鲍思恭跟裴旻对视一眼,皆感到疑惑。
敢杀人不敢打人?
看那颤抖的模样,兴许真是含冤入狱。
张易之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却训斥道:“堂堂大丈夫,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么?”
“啊!”
王道文嘶吼一声,浑身血液好似燃烧起来,接过长剑,扬起来胡乱挥出。
狱卒躲避不及,剑刃划过手臂,顿时鲜血飚出。
张易之满意颔首,低喝道:“滚吧。”
狱卒如逢大赦,用手掩着伤口,忍着疼痛逃窜。
“入狱的时候,为什么不报我的名号。”张易之大马金刀的坐在大椅上。
初次持剑伤人,王道文脸上有些兴奋,不过听到这话,他涩声道:
“几年之前,娘亲就说跟你断绝关系,不再往来,也禁止我联系你。”
鲍思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没人知道张司长还有个表弟。
不过他挺佩服这个少年,真能忍受得了荣华富贵的诱惑。
只要向外界宣传身份,绝对在神都城横着走。
张易之尴尬的神色一闪而逝,旋即严肃道:
“向我坦白,究竟有没有杀人。”
“没有!”王道文回答的声音异常尖锐。
他又重复道:“表哥,我是被陷害的,被陷害的”
张易之皱了皱眉,指头敲击桌面:“不要妄图对我撒谎,如果真杀人了,老实承认。”
“我保证你不会死,你还年轻,大不了坐几年牢没事,出来还能继承家业。”
嗯,姨娘应该不会练小号。
“表哥,请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没杀人。”王道文近乎哀求的说着。
张易之审视着他,厉声道:“描述当时的具体情况,为什么人证物证俱在?”
谁料。
王道义突然眼眶泛红,配合着肿起的脸颊,看起来非常无辜。
“我也不知道情况,我在家里睡觉,第二天神皇司登门,说有人状告我杀人。”
“凶器是一把匕首,这匕首的确是我高价买的。”
“那个证人言辞凿凿说看到我入室杀人,可我压根就没见过他。”
“呜呜呜这样的人证物证,表哥你说荒不荒唐。”
王道义鼻涕眼泪一把流,说到伤心处更是泣不成声。
鲍思恭皱着眉头,他曾经是酷吏,精通各种诬陷手段。
依他看来,匕首绝对是被偷走了,应该是蓄谋已久的诬陷。
张易之眉眼轻轻地阖起来,淡淡道:“家里跟谁有仇。”
“没有。”王道义擦干泪水,摇了摇头:“除了生意上的竞争,家里没有与外人结仇。”
“跟谁竞争。”
王道义想了想,急声道:“萧锦!”
“谁?”
王道义:“来自兰陵萧氏,他也在南市开香料店,可是生意远不如我家,有次他派人上门提亲,让我娘做妾,我娘把媒婆骂走了。”
说完后,审讯室气氛陡然凝固。
王道义望着一脸阴森的表哥,疑惑道:“怎么了?难道是萧家?”
“极有可能。”鲍思恭点点头。
张易之略默,起身道:“先回家再说。”
“表哥,我不用坐牢了么?”王道义满脸惊喜。
张易之嗯了一声,淡淡道:
“不是你做的,天王老子也栽赃不了你。”
与此同时。
王府。
房间熏香炉儿里,一股幽香犹自袅袅升起,臧桂馥靠在锦榻,人愈发消瘦,神色憔悴不堪。
“夫人,外面有人拜访。”一个女婢推门进来禀报。
臧桂馥摆了摆手:“闭门谢客。”
女婢回道:“她说关于小郎君。”
“什么?”
臧桂馥反应过来,急声道:“请客人去大厅。”
客厅里。
坐着一个身穿窄袖短襟的芙蓉妆花皮襦袄,领口披着白狐毛的贵妇,妇人颧骨微耸,但整个人看起来端庄淑雅。
“您是?”臧桂馥一进大厅,便忙开口询问。
妇人上下打量着她,玉颊憔悴但遮掩不住风韵美艳的容貌,还有那婀娜的身姿曲线,以及楚楚可怜的神态。
挺满意的。
妇人笑吟吟施了一礼,“我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