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张巨蟒面前算什么啊,人家硬抗门阀望族,皇城一刀斩首来俊臣,这样一个狠人,耍耍官威不是很正常么。
足足一刻钟,武延基都在煎熬等待,他心里焦躁不安。
这时。
张易之搁置下毫笔,状似无意瞥了椅子一眼。
“张司……”
武延基正欲开口,突然反应过来。
他一屁股坐实了。
于是乎不动声色往外磨了磨,仅挨着半边屁股。
张易之笑了笑,递过去一沓案宗:“武同知,麻烦你把公文下发。”
“卑职领命!”
武延基胸膛憋着一股怒气,但却敢怒不敢言。
玛德!
硬抠细节晾了本王一刻钟!
欺人太甚!
他接过案宗,敷衍的拱拱手,迈步离去。
张易之斜睨着他的背影,微不可察的冷笑。
须臾。
瘦骨嶙峋的鲍思恭入内,他一进门就膝盖着地,毕恭毕敬磕了三个响头:
“卑职叩见张司长。”
“哎呀,鲍佥事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张易之忙不迭起身,快步上前扶起他。
“张司长……”鲍思恭嘴巴有些颤抖,似是不敢提及。
毕竟他曾是来公的手下,亲眼见证来公被削首。
两人也有过激烈的言语冲突,鲍思恭甚至将其视作毕生之敌!
谁知风云变幻,仇人变成顶头上司……
张易之眯了眯眼,笑道:“往事不必再提,今后……”
“今后卑职唯张司长马首是瞻!”鲍思恭迫不及待接话。
张易之默不作声,目光审视着他。
这厮倒也识时务,知道纳头便拜,摆明心思要投靠。
不过也正常,不像武延基有武家做后盾,鲍思恭只是光棍一个,还因曾是小酷吏,导致名声恶臭至极。
能尽心尽力办事,张易之也可以接纳他。
反正就当养条狗嘛!
“好,本官不追究你以往的恶行,但从今往后,本官指东,你若向西,来俊臣就是前车之鉴!”
张易之语气森寒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