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聊下去了。
陈长卿蹭走一杯茶,便躲在车厢角落里自怜。
今年贫道三十出头
就是没有女朋友
看着别人手牵手
心里感觉酸溜溜
尤其是到了晚上
贫道一个人更难受
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只好抱着花枕头~
……
神都城。
马车刚过城门。
一队身着铁甲的金吾卫拦住马车,首领抱拳道:
“张督作,请!”
张易之撩开车帘,有些奇怪道:“诸位让我去哪里?”
首领面无表情:“某奉陛下之命,请张督作进宫,陛下有言,张督作倘若不愿,就地革杀!”
杀头?
不仅陈长卿吓得瑟瑟发抖。
连张易之都一颤,武则天也忒狠了吧,看来非常愤怒。
“我……我速速随你们入宫。”
张易之走下马车。
……
甘露殿。
张易之整理一下情绪,微微躬身揖拜:“臣张易之拜见陛下。”
帷幔里响起清冽的声音:
“朕昨夜读书,读到诗经小雅中的北山这篇,有些不明处,闻张子唯博学多才,是有名的诗文大家,可为朕释疑?”
这是真生气了…张易之硬着头皮撒谎道:“下官不读诗经,不知陛下指的什么……”
“砰!”
“砰!”
“砰!”
帷幕下数十颗荔枝砸过来,张易之不敢躲避,纷纷砸在他脑壳上,瞬间通红一片。
武则天拉开帷帘,精准的一颗又砸在张易之脸颊上,她连连冷笑:
“北山有词句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一句张大诗人也不知道?”
“臣有罪!臣离京是为了筹备天枢材料。”
张易之赶紧弯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武则天满脸寒霜,冷声道:“在清河郡吟诗十首震惊天下,果然是有风骨的大诗人,连朕的旨意都敢不放在心上。”
张易之急忙道:“陛下,你听臣解释,臣真的……”
“住嘴!”武则天怒而打断:
“不想替朕办事直接说,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
“陛下……”
“住嘴!你明知道朕最在意天枢,却故意不去铸造,其心可诛!”
“陛下,您听我……”
“住嘴!若不是昌宗和太平求情,朕早就派人剁了你!”
“陛……”
“住嘴!从现在开始到天枢铸成,你的脚踏出神都一步,你的小命就没了。”
督作使官职没丢就好…张易之松了一口气,认真无比道:“遵旨。”
武则天骂完一通,气都没有喘匀,她朝宫婢摆摆手。
宫婢跪在地上,高举着白玉器皿。
武则天柔捏一颗荔枝,又狠狠砸在张易之脑门上:“听好,天枢若出一丝差错,朕要将你千刀万剐!”
“是!”
武则天继续砸,口中喝问道:“加快铸造进程能不能做到?”
张易之满是委屈:“臣定竭尽全力,在过年前完工。”
武则天稍微沉默,这回不砸了,厉声道:“你督作使的权力要制衡,天枢交由屈贞筠和鲍思恭监督。”
“陛下不可!”
张易之脱口而出。
引得殿内宫婢纷纷侧目,这么激动干嘛?
武则天凤目微凝,大叱道:“这不是商议,而是朕的旨意!”
“请陛下收回旨意。”
张易之很顽固的拒绝这项旨意,权力制衡可以,但别派这俩人啊。
屈贞筠和鲍思恭那是谁?
武朝小酷吏之一!
万国俊的直系下属!
武朝有二十七个恶毒残忍的酷吏,其中四个大酷吏只剩来俊臣,二十三个小酷吏却还有一半多。
武则天拂袖转身,神情淡漠:“那换人吧,让姚璹代替你。”
“好!”
张易之缓缓吐出这个字,态度非常坚决。
督作使不做就不做,他也不愿意被两个钉子恶心。
“汝欺朕太甚!”
武则天骤然转身,一把抄过所有的荔枝,狠狠砸在张易之身上。
她不过使用激将法而已,没想到这狗杀才还真不做。
武则天满脑子都是那张设计图,这才是她心目中天枢的模样,怎么可能换人来做督作使。
张易之忍着全身的酸痛,故作悲切道:
“陛下息怒,万国俊被腰斩与臣有关系,屈鲍二人难免不会怀恨在心,若是影响天枢的铸造,臣万死难赎!”
武则天略一沉默,冷冷剜了他一眼:
“好!朕再退一步,天枢的账目支出拿给他俩看,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