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夏昭衣会自己离开,所以老邱头身边的随从没有来赶人,但是见小女童还这样站着,一个随从就走来了,叫道:“这里哪是你呆的,走远点!”
“邱先生,”夏昭衣看着老邱头,“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你是来找我的?”老邱头指着自己。
夏昭衣点头:“对。”
“可我没见过你,你是哪户人家的小丫头?大门不走,你走后门,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的?”
夏昭衣走过去:“我耽误不了先生多久的。”
那随从忽的拉着她:“上去干什么!有话在这说!”
邱先生横了夏昭衣一眼,抬脚走了,边道:“问你什么你直说即可,磨磨唧唧藏着不说,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吗?真是哪来的野丫头,当这东平学府是个什么地?走后门?门都没有!”
夏昭衣从随从的手里面挣开,实在不喜欢被人抓着。
她抬头看着老邱头走了,头都不回,暗道这老邱头,脾性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好。
拎着竹篮回身去先前的位置坐着,才坐下没多久,随从就又拽她了:“你别给我在这待着,听不懂先生的话吗?”
夏昭衣起身,往外边挪了一点,重新坐下。
“嘿,你这野丫头!”随从跟来,“叫你滚,你听不懂吗,非得让人动粗?”
“你这是仗势欺人吗?”夏昭衣抬头问道。
“给我滚!”随从伸手推她,非常用力,“这里不是你呆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下次别让我看到你!”
夏昭衣被猛推了一下,手掌磕在了一旁的地上。
细小的石子嵌在掌心里,所幸没有流血。
她爬起来,捡起旁边的篮子,回头看着这个随从,说道:“待人还是和善一些好,我在这里根本不碍着你什么,你何必这样动粗?”
“给我滚!”随从粗暴的叫道,伸手又推她。
这一次没有推到,小女童不知怎的,给避开了。
随从没去管她怎么躲开的,叫骂道:“下次别让我看到你,给我老实点!”
说完转身走了。
夏昭衣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吹拍掉上面的尘埃,收回目光朝街道看去。
“小丫头?”身后传来先前那中年人的声音。
夏昭衣没有回头和理睬。
“你还在这呢?不走的?”中年人走来又道。
“我等人。”夏昭衣淡淡道。
“你来这是想走后门啊?”中年人说道,“家里有哥哥,想来学府求学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中年男人顿时嗤笑,摇摇头:“我还真当你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丫头呢,原来你不自量力的跑这来是想给你家里人求学的?我劝你还是回去吧,这样的事情邱先生肯定遇的多了,看到没,他都不想睬你。”
夏昭衣皱了下眉头,抬头看他,冷冷的说道:“这些话出自那些世族权贵的口便也罢了,为什么你也要在这冷嘲热讽?天下学子都想自己能去好学府求学,这是人之常情,我今天如果真的是为我哥哥来到这,你该钦佩的是我这个幼小女童走到此地的勇气,而不是在这奚落我的贫贱。”
说完,她往一旁走去几步:“你不要同我说话了。”
“嘿,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中年人叫道。
不过看这女童已经被步步赶到这边的分岔口,离后院的大门远了好多,中年人也懒得再赶她了,又嘀咕骂了几句,再度离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夏昭衣抱着手里的篮子坐在一旁的磐石上。
来来往往有不少人,目光都会落在她身上。
偶尔会有人来问她是谁,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等人,她一概不予理睬。
好些人说她古怪,也有好些人说她不识趣,她始终面淡无波,像是听不到一样。
前边大门到了下课的时间,很是热闹,来接人的马车和轿子,能排队到这边的路口。
夏昭衣还在等着,等了很久,终于又看到一个熟悉人影。
“詹陈先生!”夏昭衣跳下磐石,朝老先生快步走去。
一身素衣布袍的老人回头看来,只见是一个小女童。
“你是哪家的丫头?”
“詹陈先生,”夏昭衣到他跟前,一笑,“我叫阿梨,梨花的梨,我有事找你,想同你借一步说话。”
“我家中还有事等着我回去呢,你找我何事?”老人打量着她。
夏昭衣轻叹,递去一张纸:“先生,认得这个字是谁写的吗?”
老人接过来展开,上边的两个字,让他愣了愣,朝夏昭衣看去。
不是认出字是谁写的,而是写着“瘟疫”。
“这是……谁让你给我的?”老人忙问。
夏昭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