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你做这些的吗?”
“训我的人?”
“不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夏昭衣一笑:“我先才说了,我也想知道。”
脸上笑着,她的思绪却已飘远,想起了那年的冬日。
青灯摇摇,万物森寂。
她一袭盛重青鹤长衣,跪于天地,观星落币。
以长秋生铁所铸的龟币跌落在繁柘土上,六面皆阴。
“师父,大凶。”
“你将何去?”
她抬头看着师父的白衣白发:“我愿只身北去,替兄赴劫。”
“以肉身之躯挡劫,重则不复为人,来世若为蝇为蚁,你也愿意?”
“师父,我不信鬼神。”
“那你为何信这识天卜命之术?”
她无言。
良久,轻声道:“因为乃师父所教,倾心费神所授。”
……
夏昭衣抬手,抚了下阿梨留给她的脸颊乌青,摇头:“我做这些,无人命令于我,是我自己想做。这些伤是有些疼,不过今后没人能再给我留下任何伤痛。”
女童的眼睛清澈明亮,说这些话的时候平静轻柔,没有这些语气该有的倔强,坚毅和赌气。
赵宁点头,抬起手又咬了口果子。
冰冷的汁液浸润齿舌,冻的又一阵发颤,也让她真切觉得,自己活着,并出来了。
二十年,竟恍惚只有一瞬之感。
她觉得自己还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女人,可切切实实,已经不年轻了。
夏昭衣也咬着果子,本就安静的气氛更加沉默。
两个人都不喜话多。
夏昭衣无心去多管别人的命理到底有多坎坷。
赵宁对她倒有许多好奇和疑问,但见这女童举止,不知为何,她说不出那些试探盘算的话。
再者,就算是那些贵胄家庭暗训的杀手暗卫们,能训练出这样一个气度从容,不急不躁的女童,也是极少有的吧。
吃了两个果子后,赵宁问道:“我们要一直坐着吗?”
夏昭衣摇头:“不的,等下就要下去了。”
“下去做什么?”
夏昭衣一笑:“把你先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