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田大姚还是宋致易,或哪支胡乱成军的流民团伙,或上北下南随便哪一路异族之兵,他们要打入至京城,你说咱们身为大乾的官员,怎么办?”魏从事说道,“大平广场前身为天和,鸿德帝在天和上斩杀了多少名前朝之官,大人可还记得?”
“你这说的什么话!”朱岘立时喝道,“能怎么办!你我身为大乾官员,城门被破之前,为什么还要活着?若真有那一日,我朱岘的尸体已经烂在敌军的马蹄下了!我虽为文官,但我誓死守城!我未倒下之前,城门不可能破!”
“你先不要慷慨陈词,”魏从事严肃的说道,“大人,你认为冲锋陷阵,死于护国是死得其所,可在我看来,我身上沉压着的夙愿未了,我不想死。”
朱岘眉头怒皱,望着魏从事,像是不认识这位好友了:“你要投敌?”
“你千万打住!”魏从事疾声道,“我不可能投敌!但是朱大人,你有一片丹心,日月可鉴,可咱们的皇上,他未必便愿意守国门死社稷,你看看这个!”魏从事捡起案牍上的卷轴,“大人,这份文书,你看到便不觉得遗憾吗!”
朱岘望着卷轴,握紧拳头。
“我们一死,定国公府的冤屈谁去昭雪?我们还活着的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们死后的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你要后人如何评价定国公府,是一提起来,便满嘴讥讽,痛声斥骂吗?大人,我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