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81章 朝归倭附(圆七)言语交锋  大明元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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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义无缺,那就只好在私德上想想办法,然而高务实的私德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他仗义疏财,幼时路经卫辉,便有举债赈灾三十万贯之壮举,在河南各地被称为万家生佛,如今河南人提到高拱、高务实伯侄二人都会下意识抬手向新郑方向致意;

他海量而不嗜酒,国宴也好,小聚也罢,凡敬酒皆笑纳,而绝不自饮一杯,更从无失态之举,曾有人以“曲有误,周郎顾”来形容他在酒宴上的风范;

他气量宽宏,伴君二十余年,除明违国法军令者外,他从未滥杀、从未栽赃、从未不教而诛一人。凡有因在朝中攻讧他而获罪于陛下者,皆再三劝谏皇上从轻发落,纵使当时未曾劝住,过后数年他往往还会旧事重提,继续题请皇上予人改过自新之机。

他也不重女色,婚后数年未纳一妾。数年之后方有孟古哲哲入门,却是为了安抚女真,以叶赫镇抚建州;纳甲斐姬,是为大明商界在倭国楔入一钉……仅此一妻二妾,在大明朝的高官中不说绝无仅有,那也是凤毛麟角了。

如此公义私德还有什么好说?可是,难道就真挑不出毛病来了吗?

那倒也不尽然,纳刘馨一事,目前看来恐怕就被沉一贯当做高务实私德有亏来当做标靶了。

这似乎很奇怪,如果要说当初刘馨没入高家的大门时,还能说于高家家风有所影响,毕竟刘馨当时以未嫁之身成为高务实之幕僚(秘书长),居然毫不避嫌地长期住在高府,这怎么看都是不符合大明民间的约定俗成的。

但当时虽然有些流言蜚语,反而并未闹大闹开,如今高务实纳了刘馨入门,怎么反而要被当做私德有亏了呢?

这其实就是流言和实锤的差别。原先刘馨在高府为秘书长,无论流言怎么传也只是流言,但当高务实最终纳妾,那就是实锤两人之间的确有点什么了。

好比两位明星被传拍拖,只要没被拍到照片和视频,两人只要坚决不认,吃瓜群众也只能讨论讨论,但倘若有了照片视频,那就实锤了,再怎么不承认也没用。

当然,这个比较并不恰当,因为不同时代的社会容忍度大相径庭。沉一贯之所以把这件事当做高务实私德有亏的标靶,主要是因为这样一来就意味着高务实在此前这些年里有勾搭良家妇女……呃,良家闺女的嫌疑。

如果更进一步来说,刘家方面在长达近十年的时间里对此现象“不闻不问”,又会让人有另一种质疑,即高务实是不是以权势压人,使得刘家敢怒而不敢言,最终委曲求全,对既定事实捏着鼻子认了。

实际上,这最后一条嫌疑才是沉一贯真正的目的所在。毕竟大明朝说到底还是讲三纲五常的,刘馨只要未嫁,高务实怎么“勾搭”她都不算大问题,只有勾引有夫之妇才是大问题。

[曹老板:喵喵喵?]

但是,以权势压人,尤其是强迫官员之女委身为妾,那就是大问题了,而且是足以引起朝野哗然,许多人可能会站出来弹劾高务实,逼他主动请辞的大问题。

这就是大明朝的特点,很多时候,朝臣们对于高官的个人道德要求,甚至远高于对其施政用政能力的要求。这种时候,区区私德问题甚至可能具备“一票否决”的巨大威力。

所谓一念百转,高务实脑子里想到了这么多,其实却只在几个呼吸之间。

“刘氏入我高家,是奉刘南昌公遗言,我与刘南昌公相识甚早,颇敬其勇谋,既是临终遗言,自不忍违也。”高务实澹澹回答着,又转头看了刘綎一眼,道:“此事刘总戎最是清楚。”

沉一贯不料其中还有这档子事,果然一怔,便听见刘綎道:“不错,正是如此。其实舍妹幼时便与高阁老相识,现在想想,那还是隆庆四年的旧事……”

他一边回忆,一边把当年的旧事简单描述了一番,然后道:“正因有此故事,舍妹早就私心暗许,只是不巧后来诸事耽误,阴差阳错,已经无法挽回。

不过,又因为南疆诸事,舍妹与高夫人反而成了闺中密友。高夫人多次希望舍妹入得高家,然而舍妹却始终犹豫不决……再有,后来舍妹入高府为京华秘书长一事,其实最早也是由高夫人黄氏所建议。

至于家父遗言,唉……家父对于此中情由早就知晓,只是世事这般无常,家父也不知从何说起,因此直到临终,才不得不以最后希望将之提出,说是如此才能含笑九泉。

末将虽愚钝不肖,对此焉敢不报?舍妹自也愧疚无地,总说是因为自己执念于名分而使至亲至死有憾。高阁老闻之而怜,乃有后续纳娶之举……”

刘綎作为刘显独子、刘馨唯一的兄长,乃是直接当事人之一,而且也是刘家毫无疑问的现任家主。他这样一说,种种关于高务实的“有罪推定”便都一下子成了稗闻野史,完全失去了任何意义。

沉一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的确不清楚刘馨与高务实居然是幼时便有过交集的。毕竟,刘显父子与高务实的故事他虽然知道,但作为这个时代的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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